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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罗冰·麦肯尼

翻译:浮舟

关于母亲的故事伴着她一起成长。已经不记得是谁告诉她的了。每当心情低落时,总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里,想着关于这个故事的一切。愿来沉思也会让人头疼,疼痛的感觉就像努力压制自己不要哭泣一样的难过。


正午的阳光把王宫后院的青石地照得刺眼。思绪在熟悉的轨道里奔驰。是谁告诉她这个故事的呢?不可能是父亲。在她童年的记忆中,与父亲说话的次数用手指头都数得出来。父亲的脸上总是挂着一个漂浮的微笑与若有所思的表情。虽然父亲是最有权利告诉她关于母亲的一切,但父亲从来就没有提过关于母亲的任何事。只有一次父亲对她说直到现在他仍然想念她。


也不可能会是宫中的仆人告诉她的。他们总是对她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王族的小孩因为不知道如何应用天生的魔力而常常会闹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灾祸,让人头疼不已。使她不解的是仆人们对她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虽然她的父亲是国王,但母亲从来没有被封为王后,更何况关于她的母亲还有那样的谣言。


而且,她也不会如葛兰娜一样惩罚对她不敬的仆人。葛兰娜常常这样,稍如不如意处必定大发雷霆。虽然宫中的仆人总是万分小心地伺候噶兰娜,但能让她满意的时候还是极少。也许对于那些必须一生在宫中工作的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想去发现她和葛兰娜有何不同之处。


也许是葛兰娜告诉她的吧。葛兰娜恨她,小时候如此,现在也是。虽然她已为人妻,其夫培烈是达玛王国的宰相,其地位仅此于国王与太子。不过葛兰娜曾经想嫁给太子拓。虽然拓一点都不喜欢葛兰娜,就算她是王族中唯一的女孩也不能改变拓的决心。“我宁愿跑到山上当强盗也不要娶她。”拓曾这样对比他年轻很多的表妹说道。那时的她只是哈哈大笑着,因为实在很难想象拓穿着破烂的衣服,头戴蓝色的带子,在满月的晚上跳着祈福舞。尽管因为葛兰娜的追求而感到心烦意乱的拓,仍然笑着对她说她是一个不懂礼貌只会玩闹的小孩。“是的。”她笑着回答,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之情。


在众人面前一表正经的拓只要和她在一起时才会露出轻松的一面。也许身为一个王国的继承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太重大的责任吧,更何况达玛在最近几年有着很多让人担心的事。她猜想拓一定和她一样因为有彼此的存在而高兴吧!她最初的记忆也是和拓有关的。还是小女孩的她,爬在拓的肩上,让骑在马上的拓带着她跳过一个又一个的栅栏。笑声随着风而飘扬。双手紧紧地抓作拓的黑发。虽然事后拓曾受到奶妈特卡的严厉指责,不过却一笑置之。拓总是这样,从来不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每当她认为是葛兰娜告诉她这个故事的时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因为葛兰娜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花那么长的时间和她待在一起。她总是以一种高高早上的眼色看作她,来显示她的不在乎。何况,这样凄美的故事是无法从葛兰娜嘴里说出来的。她是那样的轻视她。不过她认为是其中的一个表兄弟吧,不是拓,是另外一个。


她把头伸出窗外,从上往下看。要光从头顶分辨出谁是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拓之外,因为她熟悉了。闭着眼她都能指出谁是拓。站在她窗下的应该是培烈斯吧!从那自满的态度以及身后跟着三个穿着制服的仆人不难看出。而拓总是孤身一人。他曾经对她说过当他不得不以太子的身份而出席种种活动时,身边总是挤满了人。所以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他希望有一点私人的空间。


培烈斯正和一个黑发人交谈。一阵马蹄声从角落里传来。接着就看见一个信使出现在庭院的那边。从他身上的服饰看得出他来自西部。培烈斯和黑发人都停止了谈话,而转向信使。三人匆匆交谈几句后,信使就离开了。接着,就听到马蹄远去的声音。培烈斯和黑发人也离开了庭院。


虽然无法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但她很确定是什么事。也就是同样的事带给她羞辱与失望而她现在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生闷气的原因。


她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都没有看见父亲和拓了。来自西方的信使带了一个比一个坏的消息。达玛王国正处于内乱的前奏。据说西方的男爵雷罗因为受到恶魔的控制而决定自立为王。为此,他正在招兵买马。而邻近的几位贵族因为听信了雷罗的话,也愿意与其合作。一起脱离阿贝斯国王与太子拓的统治。素来以无能著称的雷罗男爵突然有此作法不得不让人惊讶。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素无辨才的他突然变得巧言灵舌起来,能让凡是听过他说话的人而追随他。这个谣言才是最让人放心不下的,若果真如此,那恶魔的力量真的不能让人小瞧。


阿贝斯决定带着拓一起去见雷罗。他并不想爆发内战,而是想阻止它。随着阿贝斯一起去的会有不少的大臣与不少的军队。


“你们让培烈斯也去?”她问拓,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拓笑道:“我知道培烈斯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相当有用。他是一个很聪明的说谎家,能一边微笑着一边说着世上最动人的谎言。”


按惯例,没有女人可以随行的。除了极少数大臣的妻子外。首先,她们必须有从军的历史和很好的骑术。不过她们必须得到丈夫的同意才能随行,而没有一位大臣会在没有征求阿贝斯的同意的前提下邀请自己的妻子的。


葛兰娜自然不会去,就算培烈斯在征得阿贝斯的同意下邀请她。让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的是葛兰娜根本不想去。在她的眼中,蛮荒的西部根本不值得像这样美丽、高贵的人亲临。


当然,公主自然也可随行。但她很清楚阿贝斯绝对不会主动邀请她。带着巫婆的女儿去和恶魔作战并不是一件能得民心的事。而阿贝斯现在十分需要民众的支持。


但她却无法不请求父亲带自己去。她一直在等待一个合拾的时机。但阿贝斯和拓实在是太忙了,她几乎看不见他们。于是,昨天晚餐后,她终于鼓足勇气去问。


“父亲。”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特别高昂。大厅里只剩下阿贝斯,拓,培烈斯,和几个大臣。他们正在讨论着怎样对付雷罗的事。所有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看着她。她真的希望不要有怎么多的人。虽然她知道自己可以晚点当阿贝斯在书房时再问,不过她怕他会认为她是在开玩笑。如果她会被拒绝的话,那就在光明正大的地方,这样,至少她可以向阿贝斯证明她是认真的。


阿贝斯微笑着看着她。


“您很快就要去西部?和雷罗谈交易?”她可以感到拓的目光,不过她一直把眼光放在她父亲身上。


“交易?如果我们去的话,是带着军队去做交易。不过,亲爱的,你开始使用外交语言了。不错,我们是去做‘交易’”。


拓笑道:“我们希望可以抓到恶魔。然后,把它装进瓶子里送回它原来的地方。虽然这样并不能解决目前的问题,不过至少不会让事情恶化。也许雷罗也会因此变回那个我们熟悉的雷罗。”


她看着拓。拓对她的态度仿佛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不是一个打断他们谈话的人。如果拓可以做主的话,她相信拓一定会让她去的。年轻的拓不会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吧!不过,最后下决定的还是阿贝斯。她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可以一起去吗?”


一阵紧张的沉默。她没有勇气去看拓,因为她不能忍受自己唯一的朋友也会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她从来不知道拓到底有多固执。最后,是培烈斯的尖笑打破了沉默。


“唔,你认为自己可以得到什么呢?当太子亲自教她剑术而她却骑在一匹只有瘫马上像个小男孩似的满山跑来跑去。她的那个泼妇奶妈也从来不管教她。她被宠坏了。应该有人狠狠的教训她一下。也许现在开始还不算太晚。”


“够了。”拓咆哮道。


虽然她的腿在发抖,但她仍然让全身的力量支持着自己。“父亲。”


“父亲,”培烈斯学着道。“不错,公主可以随行,不过那是对拥有纯正的王族血统的公主来说……”


在拓冲到培烈斯之前被阿贝斯抓作了。“培烈斯,这样的你根本不配当宰相。”


拓强压着自己的怒气道:“他必须在道歉和我的剑之间任选其一。”


“拓,不要……”她说,不过却被阿贝斯打断了。“培烈斯,你听见太子的话了?”


中间的沉默让她开始恨每一个人。恨拓对她过于保护的态度,就像她是他的宠物似的。恨她的父亲永远都是那么的冷静。恨培烈斯因为他是培烈斯。现在的她只想赶快离开这儿。现实比她想象的差好多。


最后培烈斯道,“我道歉,艾芸公主,因为我说了实话。”说完后,他头也不会的走出大厅。在门口,他转身说道,“艾芸公主,去杀龙吧!屠龙者艾芸!”


“艾芸--”阿贝斯道。


不用父亲说完她也知道会被拒绝。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向大门走去。没有人叫她回来。父亲没有,拓也没有。当她终于走到门口时,培烈斯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拥有纯正的王族血统的公主……艾芸公主,屠龙者。”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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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小说故事 / ZT英雄与王冠 原著:罗冰·麦肯尼 翻译:浮舟
    简介:虽然贵为公主,但艾芸从来就没有被人们所接受。皇宫内外,都流传着关于她母亲的故事。一个用巫术把国王骗入婚姻的巫婆,当她得知所生的小孩不是能继承王位的王子而是公主时,失望得死去。没有人料到,艾芸却是命中注定能拥有传说中蓝剑的英雄……
    本书于1984年出版。曾获得Newbery Med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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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著:罗冰·麦肯尼

      翻译:浮舟

      关于母亲的故事伴着她一起成长。已经不记得是谁告诉她的了。每当心情低落时,总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里,想着关于这个故事的一切。愿来沉思也会让人头疼,疼痛的感觉就像努力压制自己不要哭泣一样的难过。


      正午的阳光把王宫后院的青石地照得刺眼。思绪在熟悉的轨道里奔驰。是谁告诉她这个故事的呢?不可能是父亲。在她童年的记忆中,与父亲说话的次数用手指头都数得出来。父亲的脸上总是挂着一个漂浮的微笑与若有所思的表情。虽然父亲是最有权利告诉她关于母亲的一切,但父亲从来就没有提过关于母亲的任何事。只有一次父亲对她说直到现在他仍然想念她。


      也不可能会是宫中的仆人告诉她的。他们总是对她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王族的小孩因为不知道如何应用天生的魔力而常常会闹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灾祸,让人头疼不已。使她不解的是仆人们对她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虽然她的父亲是国王,但母亲从来没有被封为王后,更何况关于她的母亲还有那样的谣言。


      而且,她也不会如葛兰娜一样惩罚对她不敬的仆人。葛兰娜常常这样,稍如不如意处必定大发雷霆。虽然宫中的仆人总是万分小心地伺候噶兰娜,但能让她满意的时候还是极少。也许对于那些必须一生在宫中工作的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想去发现她和葛兰娜有何不同之处。


      也许是葛兰娜告诉她的吧。葛兰娜恨她,小时候如此,现在也是。虽然她已为人妻,其夫培烈是达玛王国的宰相,其地位仅此于国王与太子。不过葛兰娜曾经想嫁给太子拓。虽然拓一点都不喜欢葛兰娜,就算她是王族中唯一的女孩也不能改变拓的决心。“我宁愿跑到山上当强盗也不要娶她。”拓曾这样对比他年轻很多的表妹说道。那时的她只是哈哈大笑着,因为实在很难想象拓穿着破烂的衣服,头戴蓝色的带子,在满月的晚上跳着祈福舞。尽管因为葛兰娜的追求而感到心烦意乱的拓,仍然笑着对她说她是一个不懂礼貌只会玩闹的小孩。“是的。”她笑着回答,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之情。


      在众人面前一表正经的拓只要和她在一起时才会露出轻松的一面。也许身为一个王国的继承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太重大的责任吧,更何况达玛在最近几年有着很多让人担心的事。她猜想拓一定和她一样因为有彼此的存在而高兴吧!她最初的记忆也是和拓有关的。还是小女孩的她,爬在拓的肩上,让骑在马上的拓带着她跳过一个又一个的栅栏。笑声随着风而飘扬。双手紧紧地抓作拓的黑发。虽然事后拓曾受到奶妈特卡的严厉指责,不过却一笑置之。拓总是这样,从来不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每当她认为是葛兰娜告诉她这个故事的时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因为葛兰娜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花那么长的时间和她待在一起。她总是以一种高高早上的眼色看作她,来显示她的不在乎。何况,这样凄美的故事是无法从葛兰娜嘴里说出来的。她是那样的轻视她。不过她认为是其中的一个表兄弟吧,不是拓,是另外一个。


      她把头伸出窗外,从上往下看。要光从头顶分辨出谁是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拓之外,因为她熟悉了。闭着眼她都能指出谁是拓。站在她窗下的应该是培烈斯吧!从那自满的态度以及身后跟着三个穿着制服的仆人不难看出。而拓总是孤身一人。他曾经对她说过当他不得不以太子的身份而出席种种活动时,身边总是挤满了人。所以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他希望有一点私人的空间。


      培烈斯正和一个黑发人交谈。一阵马蹄声从角落里传来。接着就看见一个信使出现在庭院的那边。从他身上的服饰看得出他来自西部。培烈斯和黑发人都停止了谈话,而转向信使。三人匆匆交谈几句后,信使就离开了。接着,就听到马蹄远去的声音。培烈斯和黑发人也离开了庭院。


      虽然无法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但她很确定是什么事。也就是同样的事带给她羞辱与失望而她现在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生闷气的原因。


      她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都没有看见父亲和拓了。来自西方的信使带了一个比一个坏的消息。达玛王国正处于内乱的前奏。据说西方的男爵雷罗因为受到恶魔的控制而决定自立为王。为此,他正在招兵买马。而邻近的几位贵族因为听信了雷罗的话,也愿意与其合作。一起脱离阿贝斯国王与太子拓的统治。素来以无能著称的雷罗男爵突然有此作法不得不让人惊讶。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素无辨才的他突然变得巧言灵舌起来,能让凡是听过他说话的人而追随他。这个谣言才是最让人放心不下的,若果真如此,那恶魔的力量真的不能让人小瞧。


      阿贝斯决定带着拓一起去见雷罗。他并不想爆发内战,而是想阻止它。随着阿贝斯一起去的会有不少的大臣与不少的军队。


      “你们让培烈斯也去?”她问拓,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拓笑道:“我知道培烈斯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相当有用。他是一个很聪明的说谎家,能一边微笑着一边说着世上最动人的谎言。”


      按惯例,没有女人可以随行的。除了极少数大臣的妻子外。首先,她们必须有从军的历史和很好的骑术。不过她们必须得到丈夫的同意才能随行,而没有一位大臣会在没有征求阿贝斯的同意的前提下邀请自己的妻子的。


      葛兰娜自然不会去,就算培烈斯在征得阿贝斯的同意下邀请她。让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的是葛兰娜根本不想去。在她的眼中,蛮荒的西部根本不值得像这样美丽、高贵的人亲临。


      当然,公主自然也可随行。但她很清楚阿贝斯绝对不会主动邀请她。带着巫婆的女儿去和恶魔作战并不是一件能得民心的事。而阿贝斯现在十分需要民众的支持。


      但她却无法不请求父亲带自己去。她一直在等待一个合拾的时机。但阿贝斯和拓实在是太忙了,她几乎看不见他们。于是,昨天晚餐后,她终于鼓足勇气去问。


      “父亲。”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特别高昂。大厅里只剩下阿贝斯,拓,培烈斯,和几个大臣。他们正在讨论着怎样对付雷罗的事。所有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看着她。她真的希望不要有怎么多的人。虽然她知道自己可以晚点当阿贝斯在书房时再问,不过她怕他会认为她是在开玩笑。如果她会被拒绝的话,那就在光明正大的地方,这样,至少她可以向阿贝斯证明她是认真的。


      阿贝斯微笑着看着她。


      “您很快就要去西部?和雷罗谈交易?”她可以感到拓的目光,不过她一直把眼光放在她父亲身上。


      “交易?如果我们去的话,是带着军队去做交易。不过,亲爱的,你开始使用外交语言了。不错,我们是去做‘交易’”。


      拓笑道:“我们希望可以抓到恶魔。然后,把它装进瓶子里送回它原来的地方。虽然这样并不能解决目前的问题,不过至少不会让事情恶化。也许雷罗也会因此变回那个我们熟悉的雷罗。”


      她看着拓。拓对她的态度仿佛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不是一个打断他们谈话的人。如果拓可以做主的话,她相信拓一定会让她去的。年轻的拓不会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吧!不过,最后下决定的还是阿贝斯。她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可以一起去吗?”


      一阵紧张的沉默。她没有勇气去看拓,因为她不能忍受自己唯一的朋友也会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她从来不知道拓到底有多固执。最后,是培烈斯的尖笑打破了沉默。


      “唔,你认为自己可以得到什么呢?当太子亲自教她剑术而她却骑在一匹只有瘫马上像个小男孩似的满山跑来跑去。她的那个泼妇奶妈也从来不管教她。她被宠坏了。应该有人狠狠的教训她一下。也许现在开始还不算太晚。”


      “够了。”拓咆哮道。


      虽然她的腿在发抖,但她仍然让全身的力量支持着自己。“父亲。”


      “父亲,”培烈斯学着道。“不错,公主可以随行,不过那是对拥有纯正的王族血统的公主来说……”


      在拓冲到培烈斯之前被阿贝斯抓作了。“培烈斯,这样的你根本不配当宰相。”


      拓强压着自己的怒气道:“他必须在道歉和我的剑之间任选其一。”


      “拓,不要……”她说,不过却被阿贝斯打断了。“培烈斯,你听见太子的话了?”


      中间的沉默让她开始恨每一个人。恨拓对她过于保护的态度,就像她是他的宠物似的。恨她的父亲永远都是那么的冷静。恨培烈斯因为他是培烈斯。现在的她只想赶快离开这儿。现实比她想象的差好多。


      最后培烈斯道,“我道歉,艾芸公主,因为我说了实话。”说完后,他头也不会的走出大厅。在门口,他转身说道,“艾芸公主,去杀龙吧!屠龙者艾芸!”


      “艾芸--”阿贝斯道。


      不用父亲说完她也知道会被拒绝。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向大门走去。没有人叫她回来。父亲没有,拓也没有。当她终于走到门口时,培烈斯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拥有纯正的王族血统的公主……艾芸公主,屠龙者。”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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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卡端着托盘静静地走进来,“不管怎样也不能不吃东西啊。”


      “我忘记了。”艾芸回答,也是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特卡放下托盘,拿起餐巾,“塔拉想你呢!”


      “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对特卡而言任何比狗大的动物都被列为危险一类,所以马廊那样的地方她是绝对不会去的。“晚一点我会去看他。”她向特卡保证。


      餐具是很精美的陶器,美观实用,就算打碎了也很好替换。早在几年前,特卡就把由王室专用的镶有金红色花纹的瓷器换成了现在的陶器。对艾芸来说,打碎东西似乎成了她人生的一部份。小时候,总是托帮她把打碎的用具用魔法还原。但现在,她却碍于自尊而无法向托开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能像其他王室成员一样拥有正常的魔力呢?


      几年前,葛兰娜也发现瓷器在逐渐的减少。刚开始她怀疑是仆人所为,在大发雷霆之后还赶走了三个新来的女佣。当她得知是瓷器减少的原因是因为艾芸的不小心时,气冲冲地对艾芸说:“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孩,就算自己没有能力用魔法还原,也应该把碎片检起来,让我们来修复。”她刻意加重了“我们” 二字。


      “我宁愿吊死也不会叫你帮忙。我死后,我的鬼魂会时时刻刻跟随着你,直到你脸上长满皱纹,头发变得又黄又枯,眼睫毛……”不等艾芸把话说完,葛兰娜已经一把掌打过来。


      艾芸把葛兰娜扑翻在地,开始扭打起来。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仆人过了好一会才把两人拉开。那时候,葛兰娜漂亮的丝绸裙子已经变得又脏又乱,美丽的发型也完全变了样。事后,被葛兰娜赶走的三个女佣一个被请回来,一个自愿去马廊,一个却回到自己的家乡,并发誓今生今世不会与王室再有任何连系。


      “特卡,你说会不会是葛兰娜最先告诉我关于我母亲用巫术迷惑我父亲让他娶她的故事。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先告诉我那个故事的呢?”


      “故事?”特卡很谨慎地说,每当事情涉及艾芸的母亲时,特卡总是很谨慎小心的。这也是艾芸总是爱反复地向她询问的原因。


      “就是那个我母亲用巫术迷惑我父亲,让他娶她,希望能生下一个王子来统治达玛。不过当她得知自己所生的是女儿而非儿子时,她面对着墙因失望死去的故事。”


      特卡边听边摇头。


      “不过她确实死了。”艾芸说。


      “女人因难产而死是常有的事。”


      “巫婆却不会。”


      “她不是巫婆。”


      艾芸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双手,“看看我这个样子,没有人会相信我是一个巫婆的女儿。就算她生的是个儿子,如果也像我一样笨手笨脚的话,也不会好到那去的。”她看着右手上最新的烧伤,被龙舔过的地方,因为药膏敷得不均匀,所以还有是淡红的影子。“我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长得很像她,不过她比你骄小很多,而且身体很差,差到根本不能有小孩。不过在她脆弱的外表下面却有一个坚强的意志。我想她大慨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所以她一直都在争取,希望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把孩子生下来。”


      特卡定定的看着挂在墙上的剑和枪,不过艾芸却很肯定特卡看的不是那些武器,她向来对艾芸的舞刀弄枪非常的不以为然。“你从小身体就特别强壮。”


      “你认为她真的用巫术去迷惑我父亲吗?”



      特卡皱着眉头看着她,“为什么问这个笨问题?”


      “我喜欢听你讲故事。”


      “她没有,至少不是像葛兰娜她们认为的那样。她爱上他,而他也爱她。就是这么简单。”


      这样的谈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艾芸能讲话开始,她就一次又一次地询问关于她母亲的故事。特卡每次告诉她的故事总是有一点不一样,会多用或少用一个形容词,细节上总是有些出入。所以她总是重复地问着同样的问题。她的母亲是个谜,这一点她绝不怀疑。不过她父亲却从来不和她讲任何关于她母亲的事。直到现在我仍然想念她,这是阿贝斯唯一一次提到她母亲时所说的话。


      “我带了牛奶糖来,给塔拉的。如果你不想去厨房就可以不去。”


      艾芸笑着说;“你太了解我了。在气完之后,我总是一个人偷偷溜到马廊和我的马聊天。”


      特卡笑着在艾芸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上面是特卡绣的红蓝色花纹。“毕竟我也照顾了你这么多年。”


      “很多年了,告诉我关于我母亲的事。”


      “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袍走进城来。除了身上的那件衣服外,她什么都没有。但是她非常善良,和动物相处得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


      “直到国王娶她为止。”


      “在那之后还是有人喜欢她。”


      “也包括你吗?”


      “否则阿贝斯国王绝对不会让我来做他女儿的奶妈。”


      “我真的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像她吗?”


      “你像你母亲没有生病的时侯。她不美,但却很有吸引力。你也一样。”


      也许只是对托而言吧!艾芸暗自想到。也正因为如此而让葛兰娜更加恨我。不过她是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和托之间的友谊。那是无关男女之爱的友谊。培烈斯会不会也因为他的妻子曾经想嫁给托而恨我呢或是有其它原因!“那是因为我有桔色的头发。”


      “是火焰般的头发。”


      “火焰是桔色的。”


      “你真的没救了。”


      “是的,这样比较好,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亲爱的,你不会真的认为你父亲会让你随军吧?只有很少的女人随行……”


      “而且,她们全都有丈夫。得到国王的特许,不仅会骑马也会跳舞。自从火焰女神艾芸之后,就再也没有女人骑在国王的身旁了。是她教会人们铸剑术的,要不然也许我们现在还用弹弓和有魔力的歌曲做战呢。也许那样,女子就可随军了吧,毕竟他们需要我们去唱歌。”


      “那只是个传说罢了,如果唱歌有用的话,相信我们现在还会用的。”特卡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说不定那些歌也和王冠也样不见了。为什么他们不叫我古贝卡或是玛丽或是葛兰娜什么的。至少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因为你的母亲也叫艾芸。”


      “那我母亲一定是达玛人因为艾芸女神是达玛人。”


      “艾芸女神是达玛人,也是女神,没有人知道她来自何方。”


      艾芸沉默了。有好一会儿只是静静地嚼着嘴里的东西。“我想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国王绝对不会让他唯一的笨手笨脚的女儿上战场吧!尽管她除了舞剑之外其它什么都不会。托是个好老师。他很有耐心的手把手的教我,虽然明知道我没有什么学剑的天赋。”培烈斯的话又在她脑中想起。“特卡,其实屠龙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也绝对不会去做。”特卡很认真的回答。


      艾芸试着想象穿着长裙,系着围裙的特卡,会拿着长剑而不是绣花针骑在马上的样子就任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说:“我一点都不惊讶。”


      特卡很慈爱地笑了。



      夜幕在艾芸吃掉好几块牛奶糖之后才降临。她一直都是从城堡后面的小楼梯偷偷溜到马廊里去看塔拉。虽然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所有的仆人和马夫全都装着没有看见的样子。如果是其他王室成员,可以用隐身法让别人无法看见,但一点魔力都没有的艾芸只能轻轻地垫着脚尖走路,尽量不要让别人看见。


      塔拉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看见她了。直到吃了三块牛奶糖后他才完全原谅了艾芸,然后用鼻子在她身上闻来闻去。一来是想知道艾芸身上还有没有藏着牛奶糖,二来也是想确定艾芸安全无恙。直到两件事都得到证实之后,他才把头轻轻地放在艾芸肩上,双眼哀怨地看着她。


      塔拉和她差不多大,曾是国王的坐骑。艾芸还记得小时候,看着深灰色的塔拉,头上和身上有乌黑的斑纹,戴着国王的马鞍,神高气昂地站在队伍前列的样子。马鞍上刻有一片金叶,是丝克树叶,也是王族的标志。只有王族的人吃了丝克树叶才不会被毒死。


      现在的塔拉已经全白了,只有耳后和尾巴上的一点黑毛还能看出他年轻时侯的样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管我有没有来看你你都被照顾得好好的。每天都有人来给你梳毛,放你到泥潭里去打滚,给你洗澡,喂你吃。”艾芸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梳着他的鬃毛。这样絮絮叨叨地和塔拉讲着话,她觉得几天来一直压在心里的不愉快全都一扫而空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OMG,你就这么一个功能啊?
      • 嘘~~~
        你师傅说你是可塑之才呢,快点学习去
        • 师傅没事尽说用不着的,还说
          俺将来一定嫁不出去,555555555555555
      • 为什么每次才贴这么少,看得好累人。
        • 这回不用累了,到此为止,剩下的还没翻译出来呢 :——((((
          • 不容易呀,我还以为你只是转贴。
            • 百分百转贴
              • 故事在哪里????????????没有啊!!!!!!!!!!!!
                • 别指望了,翻译大概不打算把它完成了。向各位抱歉了。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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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年的艾芸十分崇拜父亲的战马,塔拉。那时的塔拉是十分骄傲也是十分神气的。除了国王阿贝斯和马夫霍枚外,谁都无法接近他。艾芸觉得这样的塔拉真是酷极了。


      艾芸十二岁那年,达玛的北部受到山贼的骚扰。阿贝斯立刻带兵前去镇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北部的山贼时不时的会来侵犯一下边境的城镇。但这一次山贼却比想像的多,战也打得比以前辛苦,死伤自然也更为惨重。塔拉也是在这次战斗中瘫了一条腿,腹部上还被砍了两刀。他能活着回来真是一个奇迹,宫廷兽医说。


      此后,塔拉就被安排到城堡后的马廊,并拥有一个小小的私人牧场。但塔拉的性格却变得异常古怪,就连马夫霍枚都无法亲近他了。按惯例,伤残或老迈的战马都必须处死,但塔拉却因是阿贝斯最钟爱的战马而受到特别待遇。既然他能跟我一起回来,我就不能扔下他不管,阿贝斯这样说。


      艾芸在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吃下丝叶。当然,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葛兰娜,就如艾芸以前种种“辉煌”的记录背后总是少不了葛兰娜这个名字。在艾芸出生前,葛兰娜是最年轻的王室成员,不仅如此,也是最年轻的郡主。和她年龄最接近的是比她年长四岁的托。但托从小就极老成,并不爱和小孩玩。不过托对葛兰娜来说并不具有任何威胁性。除了葛兰娜外,最年轻的郡主就是凯丽,比葛兰娜大了十五岁,而更重要的是凯丽相貌平凡。(在艾芸出生不久,她即嫁与了一个男爵。婚后不久,她却因解决了男爵封地内一桩打了几代的土地官司而声名大震。葛兰娜为此而不高兴了好久。)


      在七岁前,葛兰娜一直都是王室中最受宠爱的郡主。但艾芸的出生却破坏了这一切。首先,艾芸拥有公主的封号。而葛兰娜如果也想获得公主的封号就必须和托结婚--太子妃是除了国王的女儿外唯一会拥有公主头衔的人。其二,艾芸自幼失母,自然容易比较引起人们的注意力。从此,世界不是再围绕着葛兰娜而转动,而她的字典里也多了一个敌人的名字:艾芸。


      二人的争执在艾芸十五岁那年达到白热化。


      首先是艾芸在晚上偷偷摸进葛兰娜的房间里,剪下她的眼捷毛。事后,当葛兰娜在大厅广丛之下大声质问艾芸时,艾芸豪不犹豫地一口承认了,“你应该庆幸我没有连你的头发都一起剃光。你睡得像个死猪似的,就算把你从窗口扔出去你也不会知道。”葛兰娜听了歇斯底里地要让两个人半抬着回房(这时侯她的脸上戴着面纱,以免让人看见她没有眼睫毛的脸),而艾芸则被禁足两个星期。


      当葛兰娜的眼睫毛又长回来后,她把艾芸带到花园的丝克树下。二人相对而立。葛兰娜穿着白绸裙,蓝黑色的长发高高地盘起,上面插满了珍珠。她露出对艾芸特有的微笑,“只有吃了丝叶而不死的人才是拥有真正王室血统的人,怎么样?”艾芸的性格一向是先做后想。这时听了葛兰娜的话,马上折下一根树枝,扯下上面的树叶,全部赛进嘴里。


      艾芸又是吐又是抖,脸上的颜色也不知变了多少种。最后变成死灰色的到在地上。葛兰娜一直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在确定艾芸的呼吸已经极其微弱时她才告诉宫中的人。 据葛兰娜的说法是,她是在花园散步时发现躺在地上的艾芸。


      艾芸为此在床上趟了好几个星期,她的眼前一直出现各种奇怪的幻觉。一会儿是浅蓝色皮肤的人骑着六脚怪兽跑来跑去,一会儿是有五面墙的山洞,洞里堆满了红宝石。


      等艾芸终于清醒过来时,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特卡那张担心的脸。虽然眼前不再有奇奇怪怪的幻觉出现,但头晕和胃疼的后遗症却持续了一段很长的时间。艾芸很认为这不是一个国王的女儿所应有的情况,在自尊心再次受到打击的情况下身体恢复得更慢了。


      “你这个笨蛋、傻瓜、幼稚的小孩!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托愤怒地大叫着说。对,只有王室的人才能吃丝叶而不死。不错,吃了丝叶后还能增加力量与视力,偶而,甚至能看到未来。但,首先每个人都是很小心地一次只吃一叶,而每次吃后的几天内都有头晕的后遗症,严重的甚至会终身不愈。接着,托讲起了梅斯二世的故事。梅斯二世整整两个星期没下战场,每次要精疲力尽时就吃一片丝叶。他胜利的时刻也是他死亡的时刻。下葬的人说才二十一岁的梅斯看起来就像一个很老的老头。


      “从你折断的那根树枝看,你至少一下就吞下了半棵树。足够给两、三个梅斯吃了。你想自杀吗?”托说到这儿声音有点卡住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踢翻了一把椅子。托马上把椅子扶好,在艾芸床边坐下,他可不想让特卡知道他发脾气的事,否则特卡一定会马上将他赶出去的。“一定和葛兰娜有关,一直都是她。这次她又对你做了什么?”


      艾芸动了动,“当然和她有关啦。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找借口不去参加她的婚礼。还有几个月而已,这是我目前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托笑了,“我差点就原谅你了。”他抓住她的手。艾芸控制着自己不要告诉托当他动来动去时,她的眼睛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而她的头也疼得越来越厉害了。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握住托的手。“我猜她一定是用激将法逼你的。她一定是说只有拥有真正王室血统的人才能吃丝叶而你一定不敢,对不对?”他严厉地看着她。她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最后,是托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太清楚艾芸了,她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阿贝斯也时不时地来探望艾芸。来之前也一定会事先通报。当她有足够的力量做到椅子上时,她就在自己的客厅见他。每当阿贝斯询问她的身体复原得如何时,她总是回答很好。虽然那时她连阿贝斯的脸都看不清,只能勉强使自己的目光定在他的额头的位置。阿贝斯总是待一会儿就走,走前也总是会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一下。这时,艾芸总是闭上眼的。也正因为她闭上了眼,所以她才看不见父亲脸上担心的神情。当然,阿贝斯也没有像托或特卡那样对她大吼大叫。


      当她终于可以柱着拐杖而行时,她走进了塔拉的牧场。在过去的三年里,她也来看过塔拉好几次,但他总是很敌意地对待她直到她完全放弃。但现在,艾芸却一点都不在乎,反正现在的她也只看得见鼻子两公尺的地方。当塔拉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想把她赶走,但艾芸却站着一动也不动。“如果我想现在跑开的话,一定会摔在地上。”两颗泪珠静静地滚下来,“现在的我和你一样,连好好走路都不行。”塔拉低下头,眼光仍然跟随着艾芸。


      此后,艾芸每天都会到塔拉的牧场来。只有在这里,她才能静静地一个人待着。她不想见托或特卡或任何其它人。她无法忍受人们脸上怜悯的神情。突然,有一天,她想到了图书馆,那是一个葛兰娜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艾芸无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滑过一排装订好的书,很随意地拿下一本,发现自己虽然无法看清身边的事物,但却能阅读。第二天,艾芸就带着那本书来到塔拉的牧场。


      塔拉虽然已经不再赶她走,但对她仍然是爱理不理的。不过,他待在艾芸的身边的时间却越来越长。“真奇怪,我虽然连路面都看不清,但阅读却不受到影响。”弯身,把一块牛奶糖放在离她最远的范围,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其实随身带着一本书也挺有用的。可以增加我身体的重量,免得我老是走得摇摇摆摆的。”她可以听见塔拉的呼吸声。“也许,我的脚需要和我眼睛一样能集中在一个东西上。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那是什么?”


      牛奶糖不见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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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卡很快就发现了艾芸的秘密。自从丝叶事件就后,她就特别注意艾芸的一举一动。当特卡第一次看见艾芸独自坐在塔拉的牧场里时,心里十分惊慌。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塔拉不是不知道艾芸的存在。她看见塔拉吃下第一块奶糖。所以,当特卡发现放在艾芸窗台上的奶糖正以惊人的速度减少时,她只是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悄悄地把更多的奶糖放进盘子里。


      艾芸随手从图书馆里拿来的书是达玛历史。在艾芸接受的王室教育里,达玛历史是必修课。不过,书里所讲和艾芸所学的可大不一样。在课堂里,艾芸学到的不过是客观的事实,而这本书却详细地记载着很多鲜为人知的逸闻趣事和传说,读来十分精彩有趣。


      书的装订极旧,书页也因岁月而发黄了。文字则是古达玛文,艾芸读来颇为吃力,遇到不认识的字时,也只有靠上下文来猜出大慨。尽管如此,仍然读得津津有味。第一次,艾芸读到关于龙的传说。


      达玛至今还有一些小龙,如狗般大,能喷火,喜食婴儿。虽然大部份的龙早就被杀死或逼到深山里,但偶尔,仍然会传来龙在骚扰某个村庄的消息。每当闻有此事时,阿贝斯就会派一群人拿着弓和枪前往。现在的屠龙术是一群人拿着弓和枪把龙团团围住,将龙射死。


      当然,也流传着关于巨龙的种种传说。据说它们身高六尺,有极厚的鳞甲,刀剑不入。不仅能喷火,也能飞,且速度极快。飞时,巨大的翅膀能把太阳都盖住。现在的小龙虽然也有小小的翅膀,但从来没有人看见它们飞起来过。它们也只在愤怒或求爱时会挥动翅膀。关于会飞的巨龙不过是流传在民间的传说而已。


      但本书的作者显然认为巨龙是真实存在的。他认为虽然多年来人们所见的都是小龙,但至少仍有一、两个巨龙藏在山中。有一天,仅存的巨龙会飞出它们的藏身处,而巨大的灾祸也会随之降临因为人类已经不知道怎样对付它们了。巨龙寿命极长,它们可以耐心地等到人类遗忘的那天。据作者说,在他的时代也只是流传着关于巨龙的传说而已。


      “从我多方搜集的资料来看传说中的巨龙与我们现在的小龙是同一类。所以,如果有人想学习怎样打败巨龙的方法可以从和小龙的实战经验中取得。”


      “现在普遍的屠龙法就是用弓或枪将其射杀。但这种方法对巨龙来说却毫无用处,因为鳞甲极厚,刀剑不如。其致命点有二。一是颚下,头颈交接之处。二是肘后,长翅膀的地方。在战斗时,巨龙一定会保护自己,不让这两点露出来。所以,唯一能杀死巨龙的方法就是在和它近距离的搏斗时想法刺中它的要害。”


      “巨龙繁殖极为不易,对世界来说,这真是一件好事。而且,人类中也出了不少英雄,杀死了大部份的巨龙。但本人坚信巨龙并没有完全消失,我们至少还需要一位英雄帮我们杀死最后的巨龙。”


      “我也不清楚到底还有多少巨龙藏在山中,也许是一、两只,也许有三、四只。我想特别提到的是郭厚德,也就是杀死克温列和威紫密斯这两条龙的英雄,曾和黑龙摩尔一战。但郭厚德并没有亲手杀死摩尔,他也因此而身受重伤,临死前,他说摩尔也会像他一样伤重而死。摩尔确实从人类的视线中消失了。至于生死到今天仍然是个谜,因为没有人亲眼看见它的尸体。”


      在书的背后还附有一张古老的手稿。手稿上记载着能防龙火的药膏的研制法。所需的材料极为奇怪,不过艾芸从那些古怪的名字判断这些都是草药。其中一种叫“红根”。艾芸皱了皱眉头,她曾在一首古诗里听过这个名字,一直以为是捏造的,看来是真有此物了。也许特卡会知道这些草药吧!每当艾芸略有不适时,特卡总是会逼着她喝下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汁。


      能抵御龙火的药膏。如果真的有用的话,那么一个人就能屠龙了,当然不是指巨龙,也许它真的已经伤重而死……但对付小龙应该没有问题。


      当艾芸发现书后的手稿时,她已经在塔拉的牧场呆了三个星期了。现在她已经可以一个人慢慢地绕着池塘散步了。塔拉总是跟在她的身后。

      当她停下或靠着树干休息时,塔拉就会低下头,装作吃草的样子。在第三天,当艾芸又习惯性地把手伸向附近的树干时,塔拉把脖子伸到她的手指下。艾芸轻轻地把手放在塔拉的背上,眼睛仍然望着前方,当她向前走时,塔拉也跟着她一起走。


      两天后,当艾芸再次来到塔拉的牧场时,身上多了一把马刷。马刷是艾芸的小马阿丽的。阿丽是一匹标准的贵族马。最喜欢的事就是让自己被打扮得美美的,参加各种王室庆典。每当艾芸试着让阿丽跑出舒适美丽的牧场,去山那边逛逛时,阿丽总是又吼又踢,一点都不听话。艾芸和阿丽从一开始就讨厌对方。阿丽的亲姐姐阿美则是葛兰娜的坐骑。艾芸非常肯定阿丽和阿美一定常常在马廊讨论各自的主人。


      骄傲的塔拉虽然不愿意承认当艾芸细心地为自己梳马时心里有多高兴,但他却把头轻轻地放在艾芸的肩上,眼睛半闭着。白色的毛在空中飞扬。


      几天后,艾芸在马廊里找到霍枚。“你认为塔拉的腿还疼吗?”她闲闲地问。


      霍枚正在给阿贝斯的枣红色战马克塔洗澡。艾芸不高兴地看着健壮、美丽的克塔,她心里爱的还是塔拉。霍枚早就知道了艾芸和塔拉之间的友谊。他很为他们感到高兴。关于艾芸的生活,他比艾芸希望的还知道的多。不过,心里仍是有一点点嫉妒的,在以前,塔拉可是和他最好的啊!霍枚很细心地擦着克塔得身体,不经意地说:“我猜应该不疼了。不过他已经习惯不用那条腿了,所以腿上的肌肉也变软了。”霍枚走到克塔的另一边,“塔拉最近看起来很不错啊!”艾芸的脸顿时红了,转过头,“是啊,他长胖了。”


      “塔拉可以慢慢地恢复,不过,他是再也不能载着成年男子跑了。”


      “哦。”艾芸轻声答道。她轻轻地抚摸了克塔的鬃毛几下,然后静静地离开了。


      第二天,艾芸开始骑着塔拉在牧场里慢慢地逗圈子。几星期后,塔拉已经能够连续绕好几个圈子了。当艾芸示意让塔拉跑时,塔拉却只跑了六步就停下了。隔天,当艾芸再次来到牧场时,却没有向往常一样骑着塔拉绕圈子,而是来到池塘边坐下。但塔拉却兴奋地走到骑马石边站好,示意艾芸过来。当艾芸在塔拉身上坐好时,塔拉立即撒开四蹄,在牧场中奔驰起来。


      也是在那天,一个小小的希望开始在艾芸的心中萌芽。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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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芸最后还是得参加葛兰娜的婚礼。“已经拖了那么久了,为什么就不能更久一点点呢?”艾芸向托抱怨,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


      “我相信它们已经尽力了。”


      为了使自己的婚礼完美无缺,葛兰娜把婚期整整延后了半年。


      “也许我可以说服她让我不要当伴娘,只要站在一旁观礼就好了,相信我们都不喜欢看见对方。”


      “她应该在激你吃下丝叶前把时间算好点。”


      艾芸笑了。


      托颇为懊恼地说:“真希望我也吃下了一颗树。”


      培烈斯已经请求托做他的伴郎。按惯例,为了表示对国王的忠心,所有的王室成员在结婚时均应请求国王或太子作为自己的伴郎,因为伴郎也应是新郎最好的朋友。


      “哈,你可以在当歌唱到关于家族荣耀以及我们是多么幸运能成为家族的一员时把徽章掉在地上。”


      “不要诱惑我,”托说。


      自从在几年前托被正式封为太子后,他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常常要全国各地四处奔走,还要拜访居住在山区的部落首领,取得他们的信任。


      托当上太子没多久,丝叶事件就发生了。当艾芸昏迷不醒时,托为了能常回来陪她推掉了好几次较远的行程。当艾芸脱离了危险期后,托又开始忙碌起来。艾芸从来没有告诉托她有多想他。她已经很习惯每天看见他,和他聊天。不过,当她看见托时,总是尽量装出不再乎的样子。


      这天,当艾芸从卧室的窗口看见托走进后院时,立即迎了下去。


      “艾芸,”托抱抱她,“我已经好几个星期没看见你了。参加婚礼的礼服做好了吗?是你赢还是特卡赢了?”


      艾芸扮了个鬼脸,“特卡赢得比较多一点。不过我坚决拒绝穿黄色,所以是绿色,花边也会少一些。但还是很难看。”


      托开心地笑了。在该刹那,艾芸觉得从前的时光仿佛又回来了。


      “和我一起吃消夜吧,”托说。“我必须和其他人一起吃晚餐。你是不是对特卡说你的身体还很不舒服,所以没有办法在大厅里用餐,然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吃。”


      “对,我是一个人吃。难道你希望看见我头晕的时侯把酒洒在客人身上吗?如果因此而引起内战怎么办?”


      “很好的借口。每当葛兰娜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讲着关于她婚礼的事,我就想拿杯子朝她扔过去。凯丽的丈夫告诉我说凯丽根本不想来,到时侯他得把她绑在马上赶来。不过凯丽说那是因为他不认识葛兰娜。哦,会来陪我吃消夜吗?”


      “当然。”


      托看着微笑的艾芸,突然意识到她已长大,童年的时光仿佛从指缝间流走了。


      “想什么?”艾芸发现托突然变得忧伤起来。


      “没什么,晚上见。”


      黄金铸成的餐具十分别致。鱼形的酒杯,鹿形的盘子,鸟形的刀叉。


      艾芸一看就笑了起来,“是从哪儿弄来的?”


      “南方的一个镇长送我的。”脸红了红,“算是我的成人礼吧。”其实是送给未来太子妃的。


      “还记得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侯,你一学会剑术,就会在我面前比划……”


      “那是因为你在我后面又哭又叫你逼我秀给你看。”


      “才没有呢。我才不会为那种事哭。”


      拓还记得一开始注意到她是因为同情(艾芸小时候常常被葛兰娜等人孤立)。不过,很快就被她坚强、爽朗的个性所吸引。而且,只有和艾芸在一起时才会忘记自己是太子的身份。当他看见她因为他的剑而兴奋得红了脸后,他为她做了一把小小的木剑。他教她骑马,射箭,捕鱼。就像一个兄长似的,托颇为懊恼地想。


      “现在我已经可以自己骑马,捕鱼了。而且我也长大了,可以用男孩的剑了。我想……”艾芸很仔细地考虑着应该要怎样说才不会被拒绝,“我想,我知道没有这个必要,但你可不可以……”


      “教你剑术?”真不是一个公主应该做的事啊,拓想,这样的艾芸只会更难被别人接受,我真的不应该鼓励她的。哦,神,让我如何拒绝她?他大声说:“当然可以。”


      四目相视,艾芸先低下了头。


      拓的公事甚忙,只能断断续续地教艾芸剑术,也只要在练剑时,二人才能像以前那样亲密。艾芸学得极为认真,两年后已能和托极为熟练的对打。


      十七岁的生日静静地来了又去了。艾芸除了又长高许多之外,仍然不是人们心目中理想的公主。她开始考虑是否应该让托教她如何骑在马上用剑。其实,她很清楚托并不赞成她学剑,他不想让托猜到她想做什么。也许,托已经有点隐隐约约地知道了吧?毕竟,他和她是最了解对方的人。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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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拉的皮毛变得光亮起来。一日,艾芸把从霍枚那里要来的马具带到牧场。每一匹马都有自己专属的马具,塔拉的自从瘫了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一直是霍枚保管着。塔拉很兴奋地闻着艾芸带来的马具和剑。当艾芸把一切都装备停当,拿着剑,骑上塔拉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在马上用剑。首先,疆绳太长,艾芸必须把用嘴咬住。马鞍太大,架空她的双腿,让她无法指挥塔拉。当她把剑从剑鞘里抽出来,试着舞动时,塔拉的头也刚刚往上抬,一晃动,剑和疆绳就绕在一起。塔拉不得不低下头让艾芸把两者分开,眼睛很抱怨地看着她。为此,艾芸决定把马鞍改小,缰绳缩短。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一个人做。必须的工具是从霍枚那里借来的。




      葛兰娜和培烈斯的婚礼终于如期举行了。新娘打扮得如夏日的晚霞一样美丽。白金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高高地盘起,插着粉色,白色,和浅蓝色的小花。十根手指上戴了十二个戒指(每个食指上各戴两个),以至当她双手合交叉时,她的手如火焰般刺眼。



      婚礼后,一个新的流言开始在王宫内外流传。在婚礼上,艾芸按例站在阿贝斯的左边。她穿着一件朴素的绿色长裙,并无首饰,只戴着两个戒指。一个是代表她身份的红宝石戒指,一个是她十二岁生日那天父亲送的蓝宝石戒指。长发束在脑后,手上捧着一束小小的黄色雉菊。



      阿贝斯和艾芸站在新郎新娘的对面。站在培烈斯身后的是拓。婚礼上,很多人都注意到太子拓的眼光并没有停留在最美丽的新娘身上,反而一直看着容貌平凡的艾芸公主。



      于是,新的流言像波浪似的一波波地散去。太子托爱上了艾芸公主。历史又重演了,巫婆的女儿迷住了当今的太子,想成为王后。有些人开始担心起来,艾芸可是一点魔力都没有的啊!



      葛兰娜本来是要让拓后悔一下的。当她注意到拓根本没有看她时,心里是极为愤怒的。不过,那样的日子,再不高兴也只有忍着。几日后,她的一个侍女谈到关于拓和艾芸的事。“我不懂她的意思,艾芸公主的母亲是王后,是门当户对的一门好亲事。”



      葛兰娜露出她招牌似的微笑道:“你还年轻,有很多事都不知道。阿贝斯和艾芸的母亲那件事是个很大的丑闻。难道你不知道艾芸的母亲是北方人吗?”



      那个侍女是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上长大的,听了葛兰娜的话,双眼瞪得大大的。“阿贝斯是娶了她,不过她并没有被封为王后。” 她很清楚,那个侍女一定会把听到的话迫不及待地告诉其他人。



      艾芸对于任何婚礼或宴会的态度就如一个烈士对待折磨的态度一样,只希望一切可以尽快结束。她既没有留意到拓的眼光,也没有看见葛兰娜的愤怒--艾芸已经很习惯在任何一个有葛兰娜的场合避开她的眼光。唯一注意到的是葛兰娜手上的十二个戒指。而拓则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自己的秘密早已被发现了。



      艾芸也开始试着制作能访龙火的药膏。所需的草药很快就找好了,除了红根。



      “特卡,红根是什么?”艾芸边修补着衣服边问,她对自己的手工作了个鬼脸。



      “如果你把花在马廊四分之一的时间花在针线上的话,你会比葛兰娜还优秀。扯开重补。”



      艾芸叹了口气,开始重新修补衣服。“我一点也不想和葛兰娜比,而且她也不会穿有补丁的衣服。”



      特卡笑了,“她是不会。她根本就不会做针线。”



      “我可以用它做一个新的拖把。”艾芸看着手里的裙子。



      特卡拿过来,很仔细地看了看。“只是有点脱色,我可以重新染一染。红色还是蓝色。不要露出那么高兴的样子,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老是喜欢穿红色,你的头发已经够红了。”



      艾芸低语,“是桔色的。”



      特卡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个固执的小孩。如果你赶快处理掉你放在床下的马鞍我就会帮你重新染裙子。”



      艾芸抱抱特卡。她从床底下拿出塔拉的马鞍,问:“我应该把它怎么办?”



      “放在马上。”特卡没好气地说。



      “特卡,我正在发明一种新的骑马的方式。一种不需要用马鞍的方法。”



      有时候,特卡仍然会悄悄地站在远处,看艾芸骑着塔拉绕圈子,确定那匹脾气怪异的老马不会伤害她心爱的公主。“我不想听。”



      “有一天,我的故事会流传下去。”艾芸的脸红了红,就算对特卡她也不好意思讲这样的话。



      特卡把裙子拿到灯旁细看,“亲爱的,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艾芸坐在床上,马鞍放在怀里,看着绣在床单上的马头,想着因为失望而死的母亲。



      “红根是什么?”她又问。



      特卡皱了皱眉。“红根。那是阿斯冉。红根是它以前的名字。那时候,人们认为红根对有些东西有好处。”



      “那些东西?”



      特卡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因为我常常在书里读到它。就是我身体不舒服的那段时间,我在图书馆里读了很多书,常常有提到。”


      特卡从来没有想过艾芸的命运是否和达玛或王室有关,她只是认定了艾芸的与众不同。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艾芸永远无法成为像葛兰娜哪样的贵族千金。王宫里的一切教条都不适合艾芸。她应该是在更广阔的天地中生产的小孩。特卡很仔细地想着关于阿斯冉的一切资料,在确定是无害的后,方闲闲地道:“阿斯冉是生长在山里的。刚好,过几天我就要去山里采药。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到时侯,我会找一些阿斯冉给你看。”


      药膏的制作过程极为不易。手稿上并没有注明每种药的用量。艾芸在烧伤了三根手指后很失望地意识到要研制成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于是,她用一个小本子记下每次所用草药的份量。当小本子差不多写满时,艾芸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我真傻,她想,是真的。我应该早就想到根本不会有访龙火的药膏的。如果有的话,早就有人用了,如果真的可以研制出来的话,这本书早就被无数人看过了,绝对不会从来都没人说起过。几滴失望的泪珠落在写满字迹的笔记本上。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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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芸十八岁那年,阿贝斯为她举办了一个很盛大的生日宴会。在宴会上,新婚不久的葛兰娜很亲热地挽着拓的手,目光如毒箭般地频频向艾芸射去。培烈斯以他一贯轻松的语气开着艾芸的玩笑。拓一直看着她。今晚的艾芸打扮得非常隆重。大红洒金的长裙,裙摆上细细地用金银线绣着一朵朵小花。云鬓高耸的红发衬得金色王冠上的绿宝石越发地闪闪生辉。手上仍然戴着那一蓝一红两个戒指。他看见她很僵硬朝站在她身旁的朝臣们笑着。拓极不耐烦地甩掉葛兰娜的手,让葛兰娜整个晚上再也笑不出来。


      艾芸并没有看见拓和葛兰娜之间的变化。她已经很习惯不朝有葛兰娜的方向看去。如果拓和葛兰娜在一起,她是连拓也不看的。阿贝斯把拓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很感到为难。在感情上他是极希望拓与艾芸能够结婚的,但在理智上他却很清楚自己的臣民从来都没有从心里接受艾芸。如果,让拓娶艾芸的话,那会不会连拓也无法接受呢?艾芸感觉到阿贝斯突然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她转过头,向他笑了笑。


      宴会后,艾芸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她没有点蜡烛,华丽的礼服很随便地扔在地上。她坐在窗边,看着同样笼罩在黑暗中的后院。几声很轻微的敲门声传来,她转过身,微带惊讶地说着请进。


      进来的是拓。艾芸站起来向他走去。拓讯声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为什么不点蜡烛呢?”


      “因为今晚大厅里太过明亮了。”


      拓沉默了。艾芸微微叹了口气,用打火石把蜡烛点燃后放在桌上。拓的手上拿着一个细长的包裹,“你的生日礼物,我想如果在私底下给你比较好。” 这样,我就不用向任何人解释了。


      艾芸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剑。她兴奋地看着他打开包裹,露出一个雕工极精巧的剑鞘。她的第一把剑哦!她抽出来,轻轻地挥舞了几下,大小轻重完全合适。


      “谢谢你.”眼光仍然看着手中的剑。


      “明天清晨你就可以试试它了。我会在我们练剑的地方等你。”他轻描淡写地说。


      “这可比收到一件新的礼服好太多了。”她低语,很高兴地看着他脸上的微笑。


      “礼服很漂亮。”


      “如果不是这么漂亮的话,也许我会多喜欢一点。你跟特卡一样坏,就想让我每天都打扮得美美的,什么都不做或坐在房间里绣花。”


      当特卡走进来时,艾芸正用剑指着拓。“哦,愿伽罗陀保佑我们。”特卡说着关上门。


      “我的生日礼物好看吗?”艾芸很得意地在特卡面前舞了个剑花。特卡看看拓又看看艾芸,什么都没说。


      “我想应该是说晚安的时侯了。”拓说。因为有特卡在,所以他才很放心地把双手放在艾芸肩上,如兄长似的在她脸上吻了吻。临走前,向特卡弯弯身。



      艾芸终于研制出了可防龙火的药膏。


      因为固执,所以坚持。在过去的两年中,她断断续续地做着试验,很认真地记下每次用药的剂量,也时不时地会去城里的药店买一些不太常见的药材。


      一开始,艾芸很担心会不会有人阻止她。但药店里的药师和学徒对她都很好,并没有露出好奇的样子。渐渐地,艾芸也很习惯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艾芸公主因为只有她的头发是桔色的。她曾试过用围巾盖住自己的头发,希望这样不会有人认出她来,不过她一照镜子就知道其实是没用的,就算盖住了头发,她的眉毛也是桔色的。


      接触过艾芸的人都觉得她很平易近人,特别是和葛兰娜和培烈斯比起来。那两个人说话的时侯眼睛总是看着别的地方,拿东西,付钱等事总是仆人的事。而且非常的挑剔,总是有不满意的地方。阿贝斯应该很高兴听到城里最新的流言,关于那个巫婆的女儿的流言。据说她像她母亲一样很亲切地向周围的人微笑。她的一些拥护者甚至说拓喜欢她是因为她和所有的贵族千金比起来是最有可能成为一个贤妻良母的。


      一些老人,还记得她母亲当年的样子,很不平地说他们不应该把年轻的艾芸公主关在王宫里,应该让她多出来走动,会一会自己的臣民。如果艾芸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笑起来吧!


      她买的东西虽然有点奇怪,但却是无害的,并不会做出可以伤害他人的事。霍枚也不经意地向一、两个朋友提过艾芸把塔拉治好的事。当这个故事流传开后,很多人也记起她母亲和动物相处得很好的事来。


      一些老人,还记得她母亲当年的样子,很不平地说他们不应该把年轻的艾芸公主关在王宫里,应该让她多出来走动,会一会自己的臣民。如果艾芸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笑起来吧!


      她买的东西虽然有点奇怪,但却是无害的,并不会做出可以伤害他人的事。霍枚也不经意地向一、两个朋友提过艾芸把塔拉治好的事。当这个故事流传开后,很多人也记起她母亲和动物相处得很好的事来。


      在十九岁生日的几个月前,艾芸照例把一些黄色的药膏涂在一根新鲜的松枝上,用铁夹子拿住,放在火上去烤。因为已经做过太多次,所以并不是很注意,想着的是关于下次和拓比剑以及特卡会在这一、两天内对她把所有的袜子都弄破的事而大发牢骚。为了掩盖袜子上的破洞,最近她一直都穿着靴子。那双绿袜子的洞是最小的也最好补,可以穿着参加今晚的宴会。宴会是为了招待来自南方的索佩和他的儿子而举行的。她的一个女儿正是葛兰娜的侍女之一。想到这儿,艾芸觉得手有点酸,松枝并没有烤过的迹象,铁夹子也越来越热了。


      艾芸很小心地放下铁夹子,有点颤抖地拿起松枝,很仔细地观察着。真的看不出被火烧过的痕迹!艾芸很小心地药膏涂在左手的食指上,慢慢地放到火上。火焰在指下分开,由指上会合,而食指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特卡觉得那天晚上的艾芸奇怪极了。不仅神思不属,脸上还挂着一个傻傻的笑容。她连问了艾芸两次是否有心事时,艾芸都答非所问。为了掩盖袜子上的破洞,特卡在艾芸的脚跟上系上丝带,是今季最流行的款式。粉红色的丝带系成花型,长长的丝条随意垂下,有个小小的银铃,走动时,会叮咚作响。特卡站起身来,“艾芸,你确定没有生病吗?”


      艾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跟,做了个鬼脸,“哦,亲爱的特卡,我很好,真的。”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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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觉得今晚的艾芸特别美丽,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私心里仍然希望是有一点点因为自己的缘故。当他拥着她起舞时,他终于鼓起勇气对她说着赞美她外表的话。艾芸听了,只是嘻嘻一笑,“哈,那是因为我脚跟的原因,特卡说如果不这样我就得赤脚。”


      “我没有看你的脚。”


      “哦,亲爱的拓,你真的该好好看一下。它们从来没有被打扮得如此美丽呢。”


      她可真是长大了,拓想,如果在半年前,听到这样的话还会不好意思呢。


      舞会上,索佩的儿子的眼光一直随着艾芸转动。身材矮小的他对艾芸的身高十分惊讶。没想到一个女人会长得这样高,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尽管这样,却无损她的美丽,反而使她看起来更有一种一般女人身上少见的风采。


      葛兰娜虽然不喜欢矮小的男子,但却无法理解这世界上居然会有除了拓以外的男人会欣赏艾芸的外表。她对拓几乎已完全放弃了。如果培烈斯能对她表现得有多一点的再乎,能多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那她的婚姻也不是不幸福的。


      艾芸跳得脚都酸了。因为是公主,所以一直都在换舞伴,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整个晚上,她心里都想着其它的事,所以她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居然没有一次跳错或踩着舞伴的脚。但和培烈斯共舞时,她却注意到他似乎比平时更讨厌她。是什么原因呢,她想,难道是因为我裙子的颜色让他看起来过于苍白?培烈斯也注意到了索佩的儿子对艾芸的爱慕之情。


      *不喜欢这一段,所以跳过。讲的是培烈斯在舞会上想让艾芸出丑,拓英雄救美。晚上,艾芸睡不着,在阳台上散步,碰见拓。


      “你走路没声音。”拓说。


      “因为没穿鞋。”


      “如果特卡看见的话,一定会骂你的。”


      “她会。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她早就睡了。”


      “是啊,”拓叹气,用手摸摸前额。


      “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舞会不是还没散吗?”


      拓苦笑,“舞会是还没散,不过我很少待到那么晚。”


      “是吗?”


      “是的。艾芸公主,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舞伴?当然从来没有人说过,因为我是太子-”


      “而且脾气又不好。”艾芸笑着说,在微弱的星光下,仍然注意到拓脸上心事重重。


      “今天下午,哦不,应该是昨天下午。”拓索性坐下,背靠着大理石的台柱,半闭着眼。“索佩谈到英雄的王冠。”


      “哦。”艾芸在他身旁坐下,拓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夜凉如水,艾芸顺势把头放在拓的肩上,不经意地问,“他想知道什么?”


      “跟所有的人一样,他想知道王冠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家都一样。”


      “其实他实际上是想知道我们是不是还在找。如果没有,为什么。如果有的话,我们是派谁在找,是怎样的找。还有,我们是不是意识到王冠的重要性。啰里啰唆的讲了一大堆。”


      “看来你过了一个很无聊的下午。”


      “为什么他认为我们还会派人寻找呢?达玛的每一块石头至少被翻过两次了,也挖了不少树,看是不是埋在树下。每一个巫师都被请来预测过王冠的下落。最后,还不是一无所得。”


      其中也包括我的母亲,艾芸想到,闭上眼,很舒服地享受着由拓的手上传来的体温。


      葛兰娜曾经向她提过这个王冠的故事。据说这个王冠是历代达玛国王的镇国之宝,能赋予国王超凡的力量,但不知从何时起,王冠突然神秘消失了。此后,每一个达玛国王都曾费尽心力寻找过,但仍然不见其踪影。据葛兰娜说,如果王冠还在的话,阿贝斯就绝对不会娶艾芸的母亲,就算娶了,也不会要一个会半夜里减掉美女眼睫毛的公主。


      艾芸轻轻地道:“我一直都不清楚到底那个王冠能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王冠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不见了。我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个传说,直到几星期前,任柯长老向我提到在阿贝斯小时候,有人挖树寻找王冠的事。任柯的祖父曾对他讲过一个王冠是怎样消失的故事。他认为是和北方的敌国有关。当王冠还在时,没人敢侵犯达玛。索佩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也同意任柯的想法。”


      拓耸耸肩,紧紧地拥着艾芸。“王冠能让达玛国富民强,世代平安。据说是由艾芸女神亲手铸造的。而且王冠还能帮助国王贤明地统治达玛,因为人的资质相差太多。据任柯说,王冠是由一位来自东方的黑暗魔法师所盗。也因为如此,北方的边境才会长期以来无战事。阿贝斯认为现在王冠就在北方人手上。”他微顿了顿,接着道:“既然阿贝斯都相信王冠是真实存在的,那我也必须相信。”


      夜更深了,天空厚重得仿佛随时会落下似的。在电光火石间,艾芸突然记起已研制成功的药膏,一瞬间,其它事都变得不重要了。不管是王冠的下落或真实性都变得无足轻重。天亮后,她还需研制更多的药膏呢,站起身,“我要去睡了。”


      “我也是。”拓站起来,“如果明天太子因睡眠不足而从马上摔下来会有损王室声誉的。小姐,裙子很漂亮。”


      “是一位很有欣赏水平的好朋友送的。”笑意盈然,拓突然轻轻地吻了她一下。艾芸抱抱他,心中计算着是否还有足够的配料研制大量的药膏,“晚安。”


      “晚安”拓低语。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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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父亲允许的话,我就同意。再说,在名义上塔拉还是他的马呢。我想他会很高兴你治好塔拉的。让你一个人去山上露营,我还真不放心。”特卡担心地说,“不过,你母亲当年也常常一个人骑着马到独来独往,你父亲从来也没说过什么。何况,你现在也长大了,不需要保姆来告诉你怎么做了。”


      阿贝斯的早餐应是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光了,国事是早餐后才开始的,晚宴则大多是一些外交上的应酬。看见走进房间的艾芸,阿贝斯很愉快地笑起来。看见自己的父亲那样高兴,艾芸不禁暗暗提醒自己要常常来看望他才是。


      待艾芸坐下后,阿贝斯递给她一块涂有果酱的黑面包。


      艾芸咬了一口,说:“父亲,你知道我最近一直都有骑塔拉吗?”


      阿贝斯点点头,其实早在几个月前,霍枚就向他提过艾芸把塔拉治好的事。既然艾芸没有提起,他也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在你停止向我抱怨阿美不是一匹真正的马时,我就猜到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艾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有好一阵了。一开始我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阿贝斯笑着说:“真想看你骑着他呢。”


      “真的……吗?”


      “真的。”


      “最近吗?”


      “只要你有空,艾芸公主。”

      艾芸点点头,“明天可以吗?”


      “我就猜到你来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和塔拉有关吗?”


      艾芸惊讶地看着他。


      “哦,国王做久了,别的长处没有,在猜测别人心思这方面到还很有经验呢。”


      “我想骑着塔拉到山上去住一宿,隔日回来。”


      “这样啊,我提议去东边或南边比较好。最好是顺着沙河走,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沙河?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太好了,什么时候动身?”


      “最近,你会让我去吗?”


      “当然,这附近都很安全。”阿贝斯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记得当王冠还在时,能保方圆百里内人畜平安。“塔拉会照顾你的,一如当年他照顾我一样。”


      “是的,是的。”艾芸猛点头,站起来,“谢谢。”


      “明天见。”


      艾芸一边很细心地梳着塔拉的鬃毛一边和他聊天。塔拉很尽情地享受着每分钟,这样的时刻是他最喜欢的。


      阿贝斯比艾芸预料中的早到。塔拉注意到艾芸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不过,他到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带着艾芸在牧场里稳稳当当地跑了几圈,最后在阿贝斯面前停下来。


      阿贝斯见塔拉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马具,想一想,方道:“如果是其它的马,我想这不是一个好主意。而且,如果在战场上的话,是很危险的。”


      “但我不是要骑着他去打仗的。”


      阿贝斯笑了,“看得出来,塔拉很喜欢你这样对他呢。”塔拉把头放在他的肩上,阿贝斯轻轻地摸摸他的耳朵,似乎说着嘱咐的话。


      两星期后,艾芸骑着塔拉独自出城了。


      沿着沙河,向东走,在傍晚的时侯才停下。


      艾芸生了一个很大的篝火。把涂满柯萝(药膏)的盔甲穿上,戴上头盔。然后在脸上和手上都涂上柯萝。


      站在篝火前,深深吸气,很清楚地听到心跳加快的声音。


      先是伸了一只手,然后是一只脚,最后闭着呼吸,希望眼睫毛上的柯萝够多,一步踏进火里。


      站在一旁的塔拉跑到篝火旁,很担心地看着火里的艾芸。


      火很温柔地抱着她,暖暖的,轻轻地,非常舒适。


      艾芸深吸一口气,走出火堆,回头看,篝火仍然熊熊地燃烧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塔拉走过来,把鼻子伸到艾芸的脖子里闻闻。


      “接下来,就论到你了。”艾芸对塔拉说。


      塔拉一点都不喜欢柯萝的气味,又摇头,又摆尾,又呼呼地出气(注:记得中文里好像有专门形容马出气的声音的词,可不可以有人告诉我?),一点都不让艾芸靠近。


      “只是草药的气味而已。”艾芸很耐心地解释,慢慢地走近他。塔拉虽然没有在往后退,却用很狐疑的眼光看着她。“闻起来像草药,说不定对你的皮肤也会很有帮助哦。霍枚不也常常涂一些油在你的身上,让你的皮毛看起来更加光亮。”


      艾芸把黄色的药膏很均匀地涂在塔拉身上。然后拿起一根火把慢慢地靠近塔拉。塔拉一动不动地站着,虽然火就在他的膝盖前燃烧。


      柯萝在马身上也一样好用!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