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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鸡蛋(1)

小时候喜欢吃炒鸡蛋。就是那种大火大油,鸡蛋打开了往锅里一倒,办随那嘶嘶喇喇的声音,只要2-3分钟一碗香气扑鼻,黄白相间的炒鸡蛋就好了。真是好吃呵,而且据说还特有营养。唯一的问题是,那个时候鸡蛋凭票供应,每家每月只有一斤,每次一盘炒鸡蛋一家人吃,一个人真是吃不上几口。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一个愿望:什么时候我能炒鸡蛋一次吃个够呢?

六九年随父母到江西下放以后开始吃食堂。那时食堂对生病的人有一个特殊的待遇叫“病号饭”。其实那就是一碗鸡蛋挂面,遇上大师傅高兴可能还给加上几滴香油和葱花儿。记得我至少享受过一次这种病号饭。虽说赶不上炒鸡蛋,但那碗热气腾腾的病号饭真是让人觉得小病一场也是件挺不错的事儿。再后来回到北京郊区插队,不用说炒鸡蛋了,大半时间早晚都是窝头咸菜,中午是五个馒头加一碗菜汤。那时按政策我们知青每星期也有一天假,如果不是农忙,每个月可以回家休息四天。大家从家里回来都只带一件东西:肉末黄酱。不过越是苦的时候,人就越是容易想入非非。在每天劳动间隙最引人入胜的话题就是大家畅谈都喜欢吃什么。原来被当地老乡们一致推崇的一道饭就是“烙饼摊鸡蛋”,简单,质朴,实在,就象他们人一样。我嘴上虽没说,但心里明白:自己和贫下中农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78年以后在东北上大学。报道第一天在食堂吃的午饭是一碗红高粱米,那叫一个粗。虽说插队的两年多里没少吃粗粮,但高粱米当饭吃那还是第一次。当时宿舍10个人一屋,每晚10点熄灯以后,大家通常都要天南地北地神聊一阵。那时我们的生活中没有电视,没有歌星,没有电脑,但我们常常也会为一些话题争的不亦乐乎。记得有一次大家谈起将来的理想,我说到如果有一天能让我炒鸡蛋一次吃个够我就满足了。不用说,这样的“理想”被我那些踌躇满志的同学们一致认定是“胸无大志”。

87年回北京工作,单位在西郊一个偏远的山脚下,从颐和园坐车往西还要一小时。那地方现在大概早就成了北京大款们添家置业的首选了,但那时从我们办公室窗户望出去就是一眼看不到边的麦田,我们都戏称是在“村儿里”工作。在村儿里买鸡蛋并不难,马路旁边就常常有可以拿粮票换鸡蛋的小摊儿,但那时大家都住单身宿舍,开火做饭是件头痛的事。自然,对于那些背熟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的人来说,只要有愿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果然没过多久,每当晚上十点多从办公室饥寒交迫地回到单身宿舍时,常常会听到隔壁的哥们儿大声地吆喝:“是要嫩的,还是要老的?”。不用看你就知道,那一定又是在做煎鸡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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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家园 / 人到中年 / 炒鸡蛋(1)
    小时候喜欢吃炒鸡蛋。就是那种大火大油,鸡蛋打开了往锅里一倒,办随那嘶嘶喇喇的声音,只要2-3分钟一碗香气扑鼻,黄白相间的炒鸡蛋就好了。真是好吃呵,而且据说还特有营养。唯一的问题是,那个时候鸡蛋凭票供应,每家每月只有一斤,每次一盘炒鸡蛋一家人吃,一个人真是吃不上几口。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一个愿望:什么时候我能炒鸡蛋一次吃个够呢?

    六九年随父母到江西下放以后开始吃食堂。那时食堂对生病的人有一个特殊的待遇叫“病号饭”。其实那就是一碗鸡蛋挂面,遇上大师傅高兴可能还给加上几滴香油和葱花儿。记得我至少享受过一次这种病号饭。虽说赶不上炒鸡蛋,但那碗热气腾腾的病号饭真是让人觉得小病一场也是件挺不错的事儿。再后来回到北京郊区插队,不用说炒鸡蛋了,大半时间早晚都是窝头咸菜,中午是五个馒头加一碗菜汤。那时按政策我们知青每星期也有一天假,如果不是农忙,每个月可以回家休息四天。大家从家里回来都只带一件东西:肉末黄酱。不过越是苦的时候,人就越是容易想入非非。在每天劳动间隙最引人入胜的话题就是大家畅谈都喜欢吃什么。原来被当地老乡们一致推崇的一道饭就是“烙饼摊鸡蛋”,简单,质朴,实在,就象他们人一样。我嘴上虽没说,但心里明白:自己和贫下中农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78年以后在东北上大学。报道第一天在食堂吃的午饭是一碗红高粱米,那叫一个粗。虽说插队的两年多里没少吃粗粮,但高粱米当饭吃那还是第一次。当时宿舍10个人一屋,每晚10点熄灯以后,大家通常都要天南地北地神聊一阵。那时我们的生活中没有电视,没有歌星,没有电脑,但我们常常也会为一些话题争的不亦乐乎。记得有一次大家谈起将来的理想,我说到如果有一天能让我炒鸡蛋一次吃个够我就满足了。不用说,这样的“理想”被我那些踌躇满志的同学们一致认定是“胸无大志”。

    87年回北京工作,单位在西郊一个偏远的山脚下,从颐和园坐车往西还要一小时。那地方现在大概早就成了北京大款们添家置业的首选了,但那时从我们办公室窗户望出去就是一眼看不到边的麦田,我们都戏称是在“村儿里”工作。在村儿里买鸡蛋并不难,马路旁边就常常有可以拿粮票换鸡蛋的小摊儿,但那时大家都住单身宿舍,开火做饭是件头痛的事。自然,对于那些背熟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的人来说,只要有愿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果然没过多久,每当晚上十点多从办公室饥寒交迫地回到单身宿舍时,常常会听到隔壁的哥们儿大声地吆喝:“是要嫩的,还是要老的?”。不用看你就知道,那一定又是在做煎鸡蛋了。

    • 好文,谢谢分享!
    • 好多经历啊,这样的人生一定不会闷。
    • 小时候,每到,大概是端午节时节吧,妈妈们就给孩子用粗线绳编一个挂盐蛋在脖子上的项圈。孩子们在学校,拿出那咸蛋,比赛谁的硬,就是2蛋搁一起挤压,壳先破裂者输。。。好玩。。。蓖麻籽也可搞。。。
    • 老哥写得好
    • 炒鸡蛋(2)
      第一次有机会能敞开吃炒鸡蛋还是九十年代初刚到美国的时候。学校在美国中部,虽说大小也是一个省会城市,但其实开车出去不用五分钟就是成片成片的玉米地,常常让我恍惚间觉的又回到了北京的村儿里。那时的留学生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很多人到学校就买新车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但那时凡是从大陆来的都是彻头彻尾地穷学生。好在象美国这种地方说起来还真是穷人地天堂,东西不但多,而且还透着便宜。鸡蛋一打十二个也就一块多钱。可人就是这种奇怪地动物,一但当你向往地东西变地垂手可得地时候,你却再也提不起兴趣了。记得真正敞开吃炒鸡蛋只有过一次,当时大概是饿急了,又懒地做饭,所以一下炒了五个鸡蛋。结果从那天以后的两三个星期里,别说吃了,连看一眼冰箱里的鸡蛋都觉的恶心。

      想必在当年留学生里对炒鸡蛋情有独钟的绝不只我一个。那时还没有互连网,大家交流信息都上“牛屎铺”(即 "newsgroup",也就是现在的 google groups)。说起牛屎铺(也叫 ACT, alt.chinese.txt),现在四十以下的朋友恐怕知道的不多,但那大概是第一个海外华人可以自由发表言论的地方。那会儿正是李登辉吵着要台独的时候,一时间两岸同学唇枪舌剑,吵的不亦乐乎。当然在大家争论国家大事的间隙,也会有很多轻松的话题。记得曾在牛屎铺上看到有人着样讲述过他的“鸡蛋情节”:开始发现鸡蛋这个价廉物美的好东西以后一直在想着法儿变着花样做:煎,炸,蒸,煮,炒。。。但到后来也不用这么麻烦了,因为不论你怎么做,“吃起来都会有一股鸡屎味儿”。

      • 我的拿手菜之一就是蒸鸡蛋羹,上周egg creator特价,买了几盒,Google了几个做法,断断续续吃了几天炒鸡蛋,感觉还不错,至少孩子喜欢
        • 用鸡汤做鸡蛋羹,非常好吃,很嫩很滑~~~~~~~~~~~~~~
    • 最近回国,发现还是家乡的荷包蛋做得好吃,早餐一碗骨头高汤做的津市或常德米粉,上面两个煎鸡蛋,好香,每次都吃个底朝天。
      • 以前一顿吃6个鸡蛋.现在怕胆固醇, 不敢多吃了.
        • 只吃粉,不喝汤么
        • 吃蛋白,把蛋黄扔掉
          • 我女儿的吃法。。。我把她不要的蛋黄给吃了~~
      • 我也喜欢常德/津市牛肉米粉,再加一个虎皮鸡蛋~~
        • 长沙的?
    • 在北方,这道菜叫"炒鸡蛋"。如果把中间那个字去掉,就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了。当年,俺到上海上学。第一天进学校食堂。看到小黑板上写着:炒蛋,两毛。
    • 青椒炒蛋,鸡蛋羹,荷包蛋~~~ 都爱吃~~~~~~~除了西红柿炒蛋~~~~~~~~
      • 中年男人应该经常吃西红戏巧鸡挤!
    • 韭菜炒蛋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