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不知道牛奶加鸡蛋是啥滋味,可能共产主义就是那滋味。
粥的滋味是太熟悉了,当然是白水加小米,大米,燕麦,棒头(玉米)。。。
各式各样的粥。最好是微微加糖的白米粥。
所以我在单身汉的日子里就曾经得到过“糖稀饭”的外号。
上大学的时候,班上的男同学早餐一般是“两只馒头,一两粥”
女同学呢,细腻一点儿通常是“一只馒头,半两粥”(上海有半两一说)
我呢通常是“一只馒头,二两半粥”好家伙,满满一特大号饭盒。
我喜欢喝粥,尤其是在寒风簌溯的冬日清晨,一大碗黏黏的,烫烫的,
不用咀嚼就直接能倒进胃里的那种粥,好似一壶热辣辣的陈年老烧刀子
喝的你大汗淋淋通体舒畅脱下棉袄都烧心。
早餐无粥不成餐,晚餐三碗不嫌多。唯一麻烦的是夜长尿多。
我喜欢白粥,就是水和菽米的混合物,原汁原味的白米粥。
后来喝到那种加瘦肉的,加皮蛋的,加海鲜的各式各样的也称之为粥的
混合物,实在不敢恭维,那是粥吗?或许称之为皮蛋羹,瘦肉海鲜羹更
合适。还有一点粥的“汁髓”吗?没有。
我喜欢喝粥,来自于“家传”,我出身于那种“小米粥,南瓜汤,老婆就
一个,儿女一大帮”的旧式传统家庭。
现代人的口味变了,粥还是喝的,只是品位不同境界不同了,那种旧式的
传统白水稀饭只是存在于换换杂粮口味的偶然中,时髦的是“皮蛋粥,王八
汤,子女就一个,老婆。。。。”的新新人类。
我喝粥最愉快的一次是在新婚燕尔的清晨,餐桌上等待我的是一大碗黏米
清粥,两小碟扬州酱菜。一扫前日酒宴留下的鱼腥酒臭,污秽涨气。
当时我很惊讶,也很幸福,因为才知道老婆居然也有个和我相同的外号
“糖稀饭”我俩笑的差点儿喷饭。预先就给未来的儿子取了个小名
叫做“稀饭”
喝粥最痛苦的是那年春节的大年初一。第一次煮粥,在乡村的茅屋中。
我下乡的第一个春节。老爸在镇江“干校”关着,妈去了镇江,所以我
决定不回家。
我一个人,即不会点火烧草,又没有油盐酱菜。只有半袋子大麦片。
所以我决定,煮粥。
直到我被烟熏的双眼红肿,才手黑脸灰的舀起那盆半生不熟的大麦粥。
我喝着粥,眼泪噗噗的往下落,那盆粥终究没喝尽,我砸了瓦盆钻进
硬板板的被筒哭的惊天动地。
朋友,您也爱喝粥?不知道这种中国特色的传统饮食是否终将被淹没在
牛奶鸡蛋和那个什么“邪锐而”之中。 -jim44(南京人) 2002-11-15一个人也煮粥 -gwen73(罐中躲秋寒) 2002-11-15呵呵,“稀饭”总也长不大,连稀饭都不会做。他也不喜欢鸡蛋牛奶。
他干脆就不吃早餐来报答他老爸对稀饭的宠爱。 -jim44(南京人) 2002-11-15写得真好!我也特别爱喝白粥,原汁原味,再配上点扬州酱菜,哎呀,明天就让老公做。 -110511(发糕) 2002-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