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couver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再一次坐火车是我们从西昌搬回咸阳。中途在成都转车，到成都飞机制造厂我的一个姨家停留了一下。记得爸爸说要带我们去看大飞机。具体看上没有也没有记忆了。只记得火车上还带着我和弟弟养的两只鸡。好像大人们叫这种是来航鸡，毛是白色的，脚是黄色的。这两只鸡是我和弟弟的玩伴，从小鸡娃养到会下蛋。 每天爸爸上班，妈妈是教师带两个姐姐要走好远上学去，我和弟弟在家。除了和楼里其他不上幼儿园的孩子玩，就是在家自己玩。有了两只鸡后，我和弟弟常常是把家里的小凳子和在工地上捡来的木头块还有一些积木玩具搭成一个圈，让小鸡娃在其中跑着玩。等鸡长大一些每天把它们定时放出去，定时赶回来。在西昌时我们住在二楼，几只鸡就跳着楼梯回家。鸡被带到咸阳后，我发现它们和院子里其他人家的鸡不同，其它的鸡有人走近时就会跑开，我们家的鸡会被人轻易捉到。记得一次学校里的红卫兵到我们院子里来抓鸡，弟弟担心害怕的样子，我还记得。还好我家的鸡被藏在火车上带它们过来的盒子里，没被发现。


刚到咸阳时也是个冬天的印象，地上有雪，到处灰蒙蒙的感觉。我家住得地方距公司大院有段距离。到公司大院里玩时，有时还能遇见以前在西昌时的小伙伴。很多人后来就成为同学了。还记得有的平房墙上写有“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大标语。


在西昌还做了些新家具运到咸阳，象床头和大衣柜。床头上的画是用烙铁画出来的，当时不知那烙铁烫，还上去摸了一下。估计我最早认识的几个字是爸爸的名字，因为搬家时每一样东西上都是用毛笔写着爸爸的名字。至今虽然爸妈家里添置了皮沙发等高档家具，这床头和大衣柜以及床板、藤椅、竹躺椅、小凳子还都是从西昌，到咸阳，一直用到贵州。甚至于有几双细圆竹筷还是那时的。有次问爸妈，为什么还用这竹筷？爸爸说是因为手指关节不灵活了，只有这种筷子好用。我很想为爸爸买双新竹筷，却一直没能买到。只在安徽工作时看到同事用过同样的筷子，也打听不到什么地方能买到。今天花了点时间在谷哥上查找筷子的图片。在津派书画院的一篇有关筷子的文章中找到了对这种筷子的描述。原以为产自四川，却是产自杭州，叫天竺筷。每根筷子上有个光亮的“帽子”。正好弟弟在杭州，估计这回可以买到了。


西昌给我留下的记忆还有条小河。小河就在我们住的楼边。河水很清不深，翻开一些石头有时可以看到小鱼小虾。有次我和弟弟用草帽抬着一只死去的小芦花鸡走到河上的小桥中间，把鸡连同草帽一起扔到河里。当时往远处看了一下，看见几只牛在河里洗澡，很担心我们的小鸡被牛吃了。还有一次不知谁发起的，我和几个小朋友跑到小河的对岸去采桑果，熟透的桑果又大又紫，我包了一手绢，手绢都被染上了黑红的紫色。回家时可能还淌着河水回来的，结果到了家被妈妈狠狠教训了一顿。


对西昌的蘑菇、甘蔗、黄鳝，还有彝族人也有记忆。有次妈妈和二姐自己到山里挖蘑菇。有一种棕色粗壮的蘑菇好像很珍贵，大人们把那种蘑菇叫菌棕。那时估计很少有肉吃，黄鳝倒是很鲜美。刚开始看到盆里扭来扭去的黄鳝还以为是蛇。在甘蔗收获的季节，爸爸单位会发一大捆甘蔗。有时有运甘蔗的卡车路过，总有几根甘蔗会飞下来。彝族人当时我们叫老彝胞。对他们特别的头饰挺感兴趣，对他们总穿一身黑衣很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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