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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cou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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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人生足迹 / 与火车有关的故事(7)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每个人都要适应新的环境,即使爸爸生长在这儿,也不例外。首当其冲的就是吃的问题。刚开始,我们住在宾馆,自己在外买着吃。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饭馆的东西没洗干净,人人都有腹泻的问题,我更是上吐下泻。有次半夜我突然从床上坐起,喷射状吐了一地,害得爸爸也没睡好。这腹泻问题到我们自己开始做饭才有所减轻,到后来是每月一次,一直到半年后到南京上学了一段时间才彻底好了。

    后来市政府安排我们这些外地来的人员在市机关食堂吃饭。再后来我们被安排住在一套被当作库房的房子里(这套三室一厅以后就成为我们的家了),由于库房还存有些东西,我和爸爸先住进去,两位姐姐还在宾馆。我们中午在食堂吃,早、晚就自己做些简单的。

    有时人的口味也是个怪事,在陕西时因为我父母都属于南方人,粮本上有少量大米供应,中午没时间做饭,一家人都吃面条或面疙瘩,早饭、晚饭我们常常是稀饭或糊糊加馒头,只给爸爸一人有时蒸一碗米饭。到了贵州可以天天吃米饭或米线了,爸爸有时却要吃点面条才行。

    在机关食堂吃饭期间,碰到了几件有趣的事。

    先是老家盘县的六爷来看我们了。爸爸很小的时候我的爷爷就去世了,奶奶当时怀着姑妈,带着三个孩子非常艰难,六爷一家给过很多帮助。见到六爷,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老态龙钟,却是个慈眉善目、头发黑黑的、身体看起来很健壮的人,比爸爸可能就大十来岁吧。

    由于我们姐妹几个就大姐到过盘县老家,但当时大姐也就一岁左右,记不得什么,爸爸不是个爱讲故事的人,所以我们对爸爸这边的亲戚一点都不清楚,只知道有个叔叔和姑妈,大伯很早就去世了。第一次听到“六爷”这个称呼,我和二姐就觉得特别的好笑,好像在电影里看到的旧社会里的场景一样,有点叫不出口。结果有次二姐跟着爸爸把六爷叫成六叔了,让我现在想起都觉得很好笑。遗憾的是,和六爷就这次见了面,没多久六爷就去世了。

    有次在排队买饭,听到一个陕西口音的人在说话,当时激动的不行。顾不得羞涩和陌生,就走上前去和他攀谈。那恐怕是离开陕西第一次听到陕西话,当时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的感觉。刚到水城时,常常会梦到咸阳的同学和老师。常常给他们写信。

    可惜的是我只会听,不会说陕西方言。至今都是,能辨别很多种方言,却不会说一种方言。很多时候,听到有人说陕西方言、江浙一带的方言、贵州或四川话、还有湖南话(舅公是湖南人),都会觉得很亲切。

    还有一次,爸爸单位的一位姓李的师傅和我们一起在食堂吃饭。李师傅说他喜欢和我爸交往,因为我爸一点架子都没有。当李师傅得知我马上要考大学了,对我爸说,你这个女儿将来会飘洋过海的。我在旁边听了心里有点不屑,觉得李师傅真会讲好听的。当时还是84年底85年初,别说出国,就连坐飞机都是不敢想的事。等十几年过后,我第一次从多伦多回家探亲,想起这一细节,却有不同的感受,觉得是不是李师傅真会算命?这么碰巧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我有时候很羡慕象你这样小时候有很多经历的, 感觉你懂事很早. 很不错. 另外, 有些老人确实会看相. 我小时候差点儿被送人, 但被我奶奶给拦住了, 说我将来是个有福之人, 不让送.
      • 看来你的确是个有福之人,珍惜你的福气!
        • so far so goo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