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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11月10号 我生日




公元前473年11月10号，一个以自虐闻名的国王带着几千甲兵杀败了当年给他大便吃的国家，那国家当初收受他几名美女的国王自杀了。据说在临死前他说：“吃屎不忘拉屎人，致富不忘党的恩。勾践这厮妈的好没意气。”

对于上面的这个事，我有一个话要说：“美人如玉剑如虹。”可能有人知道，这是清代的龚自珍的诗。他写这个诗是想说MM是石头，不要贪色；宝剑是幻影，不要尚武。我想他前半句是在说夫差，后面就是在劝勾践。我见过越王剑的照片，绿的。听说可以一次划破十几张纸，比我的拆信刀还快。兰波说被彩虹罚下地狱，这是有所指的。意思就是说某人被宝剑砍死了。


另外我还要补充一点，因为有个台湾阿姨把美人如玉那句诗误读了，我觉得大家应该原谅她。巴掌大的文化沙漠而已。相比之下我们这边就很牛叉，撒哈拉。


我现在知道的最早的一个11月10号就是这个样子。两个国王斗鸡，一个派大便一个派野鸡，结果是一地鸡毛。从此以后的近两千年里，我知道的历史就是一片空白。空白说明熵量没增加，干净。

到了1483年的11月10号，马丁路德诞生，和我一天生日。不过这没什么牛逼的。历史上的名人比365要多得多，你也能找到和你同月同日生的。只希望你不是2月29的生日。生日过得少，一比四，划不来。

茨威格有一本《异端的权利》，对于该书，我只读过中文标题和两个评论。所以我现在记不清那里是在说加尔文还是马丁路德，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一切宗教都是精神鸦片，马克思说得对。乐观主义是人类的鸦片！托洛茨基万岁！

对于我上边的两个口号，中国有个著名的知识分子持不同意见。在他看来所谓新教，其本质不是对世俗生活的鸦片性而应是理性。该知识分子还说无神论者也应该找一个偶像崇拜。他的提议是美国人崇拜林肯华盛顿，古巴人崇拜卡斯特罗格瓦拉。我的推论是中国人崇拜秦始皇隋炀帝，日本人崇拜天皇裕仁东条英机，土耳其人就该崇拜逝世于1938年11月10号的凯末尔。

江湖传说格瓦拉是被苏联的KGB向玻利维亚方面透露了行动计划后被伏击打死的。所以我很替他不值。这样的大人物还是死在任上比较好。像金日成，还有向这趋势发展的卡斯特罗。当年有个苏联领导不懂这个，说人类的利益高于一切，结果丢了官。外人给他发了个和平奖，我看是亏了。


由于这些原因，我现在十分同情另一个死于11月10号的人。该人是中国籍，却死在日本名古屋帝国大学医院。他当年有两句十分著名的话，一是“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二是“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走一个。”他姓汪，汪兆铭，据说是个帅哥，卒于1944年11月10号。


关于汪精卫，我们有个说法叫“卖国贼”，与之对应我们还有“爱国贼”。当年有个人说“我们都是中国人，不学ABC”，堪称其中翘楚。众所周知，我刚说的那个事是发生于1973年，普遍的说法叫文化革命十年浩劫。这个运动的起源据说就是姚文元的一个文章《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1965年11月10号，发表于上海《文汇报》。



我这文章构思在去年，那年是个蛇年，在上一个蛇年，世界上发生了很多事。中国也发生了很多事，可惜多不见于文字。在众多资料中，我只找到我六岁生日那天，发生在德国的一件大事——他们把世界上最有名的一个墙给推倒了。那天是1989年11月10号。

在去年的11月10号，中国又发生了一个幸运的大事，那天是个“入世”的重要日子，资本主义贸易体系啊，我们终于进去啦。





我在黄仁宇的好几个书的后面看到了他画的蜗牛壳。他用来表示历史发展规律的。我猜他这是从黑格尔那里抄的概念园圈发展模型。同样的东西列宁也抄过好几次。一如所有精通政治经济历史文化艺术数学逻辑的伟大统帅伟大导师伟大领袖伟大舵手一样，列宁对很多东西都只看了个大概就以为明白了。比方说我刚说的那个圆圈模型，他引了好几次却从来没有解释过——我猜他是没看懂。


列宁和11月10号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很欣赏他的一个壮语，在我看来该壮语到目前为止最好的一个翻译是这样的“伟人之所以牛叉，是因为我们都趴着。站起来吧！”在该壮语的激励下，我可以勇敢地站起来就历史问题作个结论。


数学里关于无限有序列有个说法：凡是做过一遍的东西可以永远重复，与之类似的是我们的历史也是这么发生的，一圈又一圈，经过一条条由中心出发的日期射线。对此，斯诺宾莎有个话，说此类仅存在于本类中的无限可以否定。这是我做的推导，当然也有直接得出结论的。昆德拉说“只发生过一次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他说得对。



我已经19岁了，历史不过又过11月10号这条射线绕了一圈。不管它能不能被否定，时间似乎就这么过去了，熵量似乎就这么增加了。前年的这个时候，我完成了自己第一部长篇小说，在被赶出课堂后，头顶着冬日的阳光写了一篇张狂的跋，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为自己渺茫的前途忧心忡忡，现在一年时间过去了，我心里还在盘算着若干要么全部要么全无的想法，实际生活中确是什么也没干，漂着。本来想写个诗咏叹一下我的生日，什么“威灵下济，丕赫威能，仙福永享，普世祟敬” 之类，不过我的诗人师父告诉我说我的诗目前还处于摇滚歌词的水平。出于羞涩就不写了。但是为了表示我正在师父的教导下刻苦学习诗歌，在最后我还要抄上一段诗。翻译的本子比较偏，不是流传最广的飞白本。因为这个本子更能表达我想说的话：





我再也不愿，波浪啊，泡在你的疲惫里面
紧随在运载棉花的船只后扫除航迹
再也不愿穿过傲慢的旌旗间
再也不愿漂浮了，在趸船的可怕的眼睛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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