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毕业上研究生之前的那个暑假，已经定了导师。未来的老板介绍了一个师兄给我，说是师兄开了个公司，需要英语好的人，让我勤工俭学。
师兄开的公司就在学校后边（后来才知道那不是他的公司），带着我去了几个展销会，给人介绍我是他的技术支持。不久后有一个四川的活儿，让我跟他去一周。当然整个过程没有谈到过工资，也没给过钱。
北京去成都，我们和一个当地公司来的的人一起做卧铺。 上车后，师兄语焉不详的告诉我只有两个人的票，他和那个人的。等半夜有人来检票的时候，让我去厕所躲躲，好像这一切都是很常见的事情，然后师兄就自己睡觉去了。
我的人生经验比较简单，第一次做长途火车，不知道这个行为是否像师兄说的那么“正常” ， 东躲西藏，纠结也疲惫了33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师兄（1） 目的地是三台县农行，要做的项目是给农行的Unix系统做双机容错。
接待我们的是当地一个小公司，老板是退伍军人，秘书是个北京人，俩人永远在一起。
农行的计算机主任是个毕业没两年的年轻人，老婆大着肚子快生了，后来吃晚饭的时候小伙子还给我们介绍了他的情人，非常的清秀漂亮。
每顿饭都好吃，很辣，我很快就开始闹肚子。
师兄是攀枝花人，驾轻就熟，第二天就开始装机，自己做网线，可容错系统总是出问题，两个机器不对话。
回到宿舍（对，是宿舍，没钱住酒店），师兄塞给我700，说是活动经费。
半夜师兄拉上我去当地酒店，打国际长途，给美国服务中心寻求技术支持。
那边问完CD的Serial#后告诉我：这是DEMO版，不提供技术支持（CD是展览会上拿的）。
我原话转告给师兄，师兄急了，让我无论如何寻求到支持。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师兄（2） 这么折腾了几天，最终没装上。
师兄和当地公司那俩，还有计算机主任商量着怎么向某领导交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师兄已经拿了2万块，当地公司那俩也拿了钱，不能退。
最终他们定下主意，我们一起去领导家里，他们会介绍我是新加坡来的技术人员，说有些完全可以解决的小问题，我们先回北京，解决了技术问题再回来。因为我普通话不好，整个过程不用多说话，由他们说就行了。
领导是个看起来很奈斯的中年人，并没有刁难我们一行人。
晚上大家庆祝，当地公司的头和秘书喝完酒就开房住一起了（虽然秘书提到自己有老公）。
回到北京后的一天，师兄来找我，说是活动经费没花，要回那700。
我说，晚了，我给女朋友在百盛买了个花裙子，整700.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师兄（3）好故事！如果不看裙子价，应该是94年之前的事，但裙子太贵了，是2000以后的价格。猫哥真敢花钱。去领导家，有点儿失真，不太可能。 -skybreeze(天涯的风) 2020-10-16 这条裙子还带到加拿大来了。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 -skybreeze(天涯的风) 2020-10-16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 -househot(花开花落) 2020-10-16 -xiangcaosh(船头) 2020-10-16 -guwangyan(瞎说话) 2020-10-16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师兄真够孙子的，猫爷聪明，四两拨千斤就怼回去了，凭啥白跟你忙活啊! 这就是当年那帮挣得第一桶金的大佬们的真实写照。。。 -jjflower(花儿) 2020-10-16当年姆们外企的一个同事就是用一辆夏利车做为注册资金开了自己的私人企业，撬了外企公司的很多客户生意发家的，赶上时代和机遇了想不发财都难 -jjflower(花儿) 2020-10-16我们公司当初有一个跑外联的人，他愣是借着给公司里的老外和家属办理一些在北京的工作和生活的证件私下里收了几千块钱的手续费，他用的时间可都是上班的时间，还天天报销在餐馆请客的餐费。 -sitiaotui(sitiaotui) 2020-10-16前几年导师过大寿，有当了院长的师妹组织海内外同学捐款，然后公布。发现师兄是个人捐款最多的那个。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故事还有没？继续写下去，喜欢看你视角里的人物，感觉人物描述很丰满 -jjflower(花儿) 2020-10-16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 -txn(秦川) 2020-10-16关键是捐款前就公开还好些，都还能使使劲。捐完了公开，不是挤兑人吗？ 其实我就关心老猫拍倒第几。 -troyd(Troy) 2020-10-16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 -troyd(Troy) 2020-10-16 -xiangcaosh(船头) 2020-10-16 $20 给 church 呢。LOL。 -troyd(Troy) 2020-10-16 -xiangcaosh(船头) 2020-10-16我从2000年开始每两个星期捐给toronto humane society 和sick kids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 -xiangcaosh(船头) 2020-10-16 -dong3213(牛) 2020-10-16其实后来觉得这个裙子并不是特别合适，也没怎么穿过。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 -lzh0007(lzh0007) 2020-10-16我觉得如何看待钱最对一个人最好的衡量，对于过于看重钱的人一向敬而远之 -gavin_1000(风过无痕) 2020-10-16 -troyd(Troy) 2020-10-16 -skybreeze(天涯的风) 2020-10-16有个疑问，银行的人是那么好骗的吗？我以前的公司有不少银行客户，估计跟你描述的时期相差不多，我们的客户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人家是要先看你有没有实力才决定用不用，我们要出可行性报告和报价，人家也要货比三家，真没听说过你这样描述的案例的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我不过是记录了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用我的角度观察的。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90年代是有可能的，那时项目靠关系，往往外包几层，而且支行跟总行没技术联系的 -gta_palace(呄 - 每天乃古) 2020-10-16我的经验告诉我那是不太可能发生的，当然也许就让LZ碰上了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90年代银行的的支行技术上是独立的，支行自己采购。技术水平除了沿海地区，都非常差。一个项目包几层，但往往做不出来，最后只好找有实力的公司。我当时见过很多这种项目。 -gta_palace(呄 - 每天乃古) 2020-10-16骗一骗搞房地产或二道贩子很容易，但想骗银行的人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项目都是只有领导的朋友才能接到的，领导跟他朋友分钱。但是银行的有些项目不是几个人的公司能做出来的。 -gta_palace(呄 - 每天乃古) 2020-10-16前半句有疑问，后半句正确，银行外包的一般都是大项目，小活儿自己养的那些职员应该可以应付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 -mantis(虾) 2020-10-16这个说到点儿上，银行的系统都是要自上而下是一套的，不可能让每个支行用不一样的系统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当时不是一条线。分省的，有钱的地方买IBM，没钱的就一台SUN连容错都没有。互连是后来的事情。 -gta_palace(呄 - 每天乃古) 2020-10-16工农中建还是省市县分行管支行比较清晰的。但特殊情况应该也存在。 -mantis(虾) 2020-10-16我说的应该叫分行，各个省是独立的，再往下应该是没什么技术能力的。 -gta_palace(呄 - 每天乃古) 2020-10-16省和市都叫分行，县级叫支行。省级计算独立了很多年，总行以前技术反而是落后的。 -mantis(虾) 2020-10-16没技术能力更要仰仗上面分行，支行的技术支持，更不能自作主张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主要业务系统肯定是一套，比如用IBM的就用IBM的，换系统也是有可能的，但要从上面开始；当然有些不是主要业务可能会用另外一套系统，各支行自己的办公人事管理等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大系统是市级和省级分行搞起来的。总行都是等下边积累了经验，计算能力也上来了，才搞全国范围的计算中心搞数据集中。 -mantis(虾) 2020-10-16华谊兄弟俩第一桶金就是给中国银行做logo，一把赚了几千万 -jzsjw(jzsjw) 2020-10-17 那个时期银行的计算机系统一般都用IBM的小型机或中大型机，也有些HP，Sun一类的Unix系统，但IBM基本上占据半壁江山，无论哪种系统，通常都是总行或支行的计算机部门管理的，不可能让一个小小的分行管理；那时银行系统的计算机部门还是很吃香的，我们公司从上到下对项目组每一个成员都是毕恭毕敬，因为说不定哪天人家一不高兴就不用你了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就问一个问题，银行项目负责人之前有没有让你师兄的公司做可行性报告和报价，在不确定你师兄的公司有这方面经验和技术实力的情况下谁敢签字，即便签了，合同里肯定会有赔偿条款，这些都是基本常识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好像我不需要justify 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发生了。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是不是农村信用社你说成农行了？我从银行系统出来的，按我的经历我同意无名哥的判断。 -mantis(虾) 2020-10-16不是信用社，如果银行系统还有人的话，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查查.. -mikesmith(老猫) 2020-10-16县级支行能力计算机能力都是比较差的，通常都靠市级分行支持。如果你觉得你记得准，也许特殊情况存在。 -mantis(虾) 2020-10-16是这个意思，我也没说LZ说的就一定没发生，只是从我的经验看这种情况在银行系统应该极其少见罢了，因为不管是哪一方都要有人负责，而责任最大当然是签字的 -no_name(无名哥) 2020-10-16老猫叙事文笔不错，中心思想明确，言简意赅，文辞流畅，逻辑通顺。 -littlesweetbean(Café) 2020-10-16 -mikesmith(老猫) 2020-10-17你这师兄太不讲究了，缺德呀。老猫干的漂亮！狂赞👍😄 -newrover(漫游) 2020-12-22